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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西域长史班勇,平番有功,安帝时未曾加赏,顺帝永建二年,反因他出击焉耆,后期坐罪,逮系狱中,这却未免薄待功臣,太觉寡恩了!
先是班勇勘定车师,更立后庭故王子加特奴为王,再使别校捕诛东且弥王,亦另立新主,车师等六国悉平。
勇复大发诸国兵,击北匈奴,逐走呼延王,虏众二万余人皆降,车师一带,无复虏迹,城郭皆安。
独焉耆国王元孟,未肯降服,由勇拜表奏闻,汉廷特遣敦煌太守张朗,率领河西四郡兵三千人,助勇进讨。
勇征集诸国兵马,得四万余人,分为两路,往攻焉耆。
使朗从北道进行,自率部众驰入南道,约会焉耆城下。
朗先尝坐罪,意欲徹功自赎,遂星夜前进,直抵爵离关,焉耆兵开关搦战,被朗驱杀一阵,斩获至二千余人,残众败奔国都。
焉耆王元孟,当然惊慌,急遣使至朗营求降,朗不待勇至,先期入焉耆国,受降而还。
实是失信。
勇在途次接得张朗军报,只好折回,据实上奏。
偏有诏责他后期,召还系狱,好多日才得释出。
还是因他前功足录,加恩贷罪,但官职已经褫免。
勇郁愤成疾,返至家中,不久即殁。
父子累建大功,徒落得身后萧条,岂不可叹?还有一种冤屈的事情,说来尤令人生愤。
勇兄班雄,袭父遗封,曾为屯骑校尉,迁官京兆尹,病殁任所,子始袭爵,得尚清河孝王女阴城公主。
公主为顺帝姑母,恃贵生骄,因骄思淫,竟引少年入帷,与他交欢。
班始不愿做元绪公,自然与有违言,那公主却放胆横行,竟挈姘夫同坐帷中,召始进去,叱令跪伏床下。
男儿总有一些气骨,看到这般情形,怎肯忍耐?顿时无名火高起三丈,立即出帷取刀,把一对奸夫淫妇,砍作四段。
恰是快事。
当有人报知顺帝,谁知顺帝不咎公主,单责始持刀行凶,立将始拿交诏狱,腰斩东市!
甚至始同产兄弟,亦皆处死。
惨乎不惨?冤乎不冤呢?这是永建五年间事。
明明是导以纵淫。
且说顺帝年至十五,举行冠礼,转眼间已是一十八岁,应该册立皇后。
时后宫已有四位贵人,并得承宠。
顺帝左右为难,意欲祷神探筹,卜定后位。
尚书仆射胡广,与尚书郭虔史敞等,联名进谏道:
窃见诏书,以立后事大,谦不自专,欲假之筹策,决疑灵神。
篇籍所记,祖宗典故,未尝有也。
恃神任筮,既不必当贤;就使得人,犹非德选。
夫岐嶷形于自然,伣天必有异表,伣天之妹,见《诗经》《大雅》。
伣,譬喻也。
宜参良家,简求有德,德同以年,年钧以貌,稽之典经,断之圣虑,政令犹汗,往而不返,诏文一下,形诸四方。
臣等职在拾遗,忧深责重,是以焦心竭虑,冒昧陈闻。
顺帝阅过谏章,也觉得所言有理,乃决诸己意,特就四贵人中,选出一位梁氏女来,册作中宫。
梁女名妠,就是和帝生母梁贵人的侄孙女,父名商,袭父乘氏侯雍遗爵,雍为梁谦次子,见前文。
官拜黄门侍郎。
永建三年,选商女及妹,并入掖庭,俱为贵人,擢商为屯骑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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