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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侍郎突然就回来了。”
“干爹干娘跑到隔壁去打听你的下落,”
余修总算逮着机会话,咬牙切齿道:“那周侍郎也不知打哪儿听得的谣言,是皇上被燕人掳了去,你救驾不成反被擒拿,还你在燕人手中受尽折磨,含含糊糊,竟是你以身殉国了!”
害得他们一家人都以为她已经遭遇不测,浑浑噩噩过了这几日,生怕哪一日官府上门来知会他们去殓尸。
余舒心道难怪她进门时就觉得府里死气沉沉的,一个个见了她都要哭鼻子抹眼泪,原是有人假传了噩耗。
这位周侍郎是崇贞帝登基之后提拔的官员,也是后来搬到这条街上的,满打满算同她家做了两年邻居,一个五品官儿,站在她面前就要矮半截身子,印象中是个油嘴滑舌之人,她懒得搭理,两家人不常走动,所以关系一般。
按,前两天宫中宴会,薛睿众目睽睽之下为她正名,那周侍郎就在头一批复用的官员之列,当时在场听见了,应当知道她平安无事,事后却没有向她家里个明白,反倒装聋作哑将错就错,这就可恶了。
看来前朝中人巴不得她余舒“以身殉国”
的,大有人在。
指望着她失了势,谁都能踩上一脚呢。
真想看看他们得知她卷土重来,重新掌管司天监的时候,脸上有多精彩。
余舒暗自斟酌,先记上一笔,等回头她腾出手来,先将她司天监的属下都从大理寺捞出来,再把这座老宅子向外扩上几间,将隔壁打通了正好。
“姐,外面那位平王爷,当真不是薛大哥吗?”
余修忍不住询问起来,他虽然这些年对薛睿的印象模糊了,但毕竟是他时候崇拜过的兄长,如今见了面,总不可能一都认不出来。
赵慧也都竖着耳朵瞅着她。
“不是。”
余舒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们:“他就是大燕的平王爷刘世宁,你们千万不要再认错了,这话也不要再提。”
她要和薛睿成就好事,他就要抛却过去的身份,更不能对外人承认,否则当年的结拜兄妹今朝要做夫妻,岂不荒谬。
“哦。”
余修垂下脑袋,难掩失望之色。
翠姨娘却不关心那平王到底是哪一个,她见余舒平安无事,便又打起别的算盘,往前凑了凑,苦着脸道:“皇帝都换了人,你这一品大官也算做到头了,趁着手头上的家当还没被抄去,咱们不如尽快收拾收拾回义阳老家,介时多买几亩田地,老老实实当个富户也好。”
过了几年富贵日子,翠姨娘身上的坏毛病改掉不少,人也学着机灵了。
余舒看她愁眉苦脸,暗自好笑,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故意逗她:“晚了,我们走不掉了。”
翠姨娘大惊失色:“他们不是把你放了吗?”
赵慧和余修也跟着紧张起来,只怕难关还没有度过。
余舒道:“放是放了我,不过我已承蒙大燕皇帝恩典,留任朝中,官复原职。
因而不能带你们回老家去种田了。”
闻言,三人目瞪口呆,莫大的惊喜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金砖头,生生将他们砸晕了。
翠姨娘咽了咽口水,“这是,新来的皇帝老爷,还要你做大官?”
看到余舒头,她顿时兴奋的涨红了脸,要是能留在京城,她才不想走呢,当个地主婆子,哪里有当诰命夫人风光气派。
原以为好日子到头了,没成想福气还在后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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