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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奇妙,已经近乎有四五年再没有踏入凤仪宫的陈皇,在这一个月里竟然已经来了四次,而且这个月还没有过去。
而且宫里其他以前不怎么受宠的妃嫔,陈皇也有去过,有的是一次,有的两次,最多的还是在凤仪宫。
与陈皇有多年心结的上阳宫齐清言那里没有去,为家父说情反倒受罚的馆陶宫许妙心那里也没有去。
所以最大的赢家,当然是她高娴衣。
当高娴衣由如雨虚扶着缓缓踏入凤仪宫的正殿的时候,殿内已经坐着空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的众妃们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高潮,虽然不敢在凤仪宫里明目张胆的直接说高娴衣的种种不是,但是几个几个相互之间交头接耳的抱怨声却是此起彼伏,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高娴衣阻止了殿门口准备呼凤驾的公公开口,自然而然,她们也根本没有注意到高娴衣已经站在了大殿门口处。
讨论声还在继续。
高娴衣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
像看一出好戏。
当然,她也看到了这中间还有一个人,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的,她没有与旁边的人说话,旁边的人也没有与她说,再这样一群百花争艳却又丑态百出的场景里,她就像是一朵无垠的雪莲,孤身傲立于冰天雪地之间,高娴衣忽然觉得,其实她也担待得起陈皇那样特殊的对待。
她是宁沁儿。
然后,宁沁儿头忽然侧了过来,一瞬间,她们四目相对。
多么可笑,高娴衣在那一瞬间居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丝的心虚来,而且本能的把自己的视线与她错开了。
这一瞬间的反应把高娴衣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是什么身份,她竟然会被一个身份,地位,头脑样样都比不上自己的女人一眼便看得心虚,这真是天大的耻辱。
高娴衣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仍然没有急着走上前去。
她本来以为宁沁儿看到来她,肯定也会提醒旁边其他浑然未觉的众人,而事实是,宁沁儿只是微笑得颔首向高娴衣致了意,然后便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依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那里,一言不发。
到底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高娴衣想。
终于,高娴衣浅浅地渴了一声,有妃嫔闻声侧过头来,在看见高娴衣的那一刻,脸色瞬间煞白。
然后,整个大殿之内瞬间寂静下来,除了高娴衣和如雨缓缓上前的脚步声。
没有人知道高娴衣是什么时候到的,更没有人知道高娴衣到底听到了些什么,她可能刚刚才到,什么都没有听清,也可能已经到了很久很久,该听到不该听到的全部都听到了.......
高娴衣在最上方那把象征着最高贵的身份的的凤椅上坐了下来,众妃起身下跪叩礼。
高娴衣接过身侧如雨递过来的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放在了右侧的桌案上,这才将目光扫向下方众妃,微笑和声道,“大家起来吧!
都是一家子姐妹,客气什么!”
众妃僵硬地微笑起身坐回位置,面色有些难看,摸不准高娴衣接下来要说什么,自然也没有人敢最先开口说话。
高娴衣的目光在众人间游回了一圈,浅笑道,“今天到的人数,似乎不太对啊?”
众人微愣。
宁沁儿向高娴衣微笑颔首,温声答道,“回娘娘,刚刚馆陶宫那边的玉芮姑娘来请过假,据说是淑妃姐姐身体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所以今日没有办法过来省礼了;宸贵妃姐姐之前本来是已经过来了的,只是好像是宫里还有一些要紧事务有待处理,想来娘娘您也不会怪罪,所以便先行回去了!”
高娴衣浅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嗯,这倒也是!
近来宸贵妃妹妹身上的担子,可是比本宫还要重了!
连一个时辰的空闲时间都难得腾得出来,可本宫居然还有闲时间睡懒觉,当真是退步了啊!”
听到高娴衣这句话,殿上的众人面色各异。
瑾妃莞尔一笑,“娘娘这话可是说笑了,宸贵妃妹妹如今肩上负的担子再重,也毕竟只是贵妃,您才是皇后,是后宫之主,宸贵妃妹妹便是做再多的事,那也是为娘娘您做的不是?再说,娘娘您今日虽然确实时间上有所晚搁,但是也是事出有因的,毕竟咱们最大的任务,还是伺候好陛下,若是没有陛下,又哪里还有我们?”
除了皇后高娴衣,宸贵妃齐清言,妙淑妃许妙心,再一个在大陈的后宫里地位比较高的女人,就当数采灵宫的主子,瑾妃楚姒了,虽然也还有一位居于怡清宫的柔妃,但是柔妃在几年前因为难产,不仅孩子没有保住,人也落下了病根,缠绵病榻已久,显再见人。
而且从高娴衣听到瑾妃这话的反应来看,瑾妃这话说得还是挺符合高娴衣的心意的。
所以瑾妃此话一出,其他众妃连声附和,唯有宁沁儿,却是一直都只是浅笑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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