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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起来村夫,还娶了妻。
那个小妻子模样倒是俊的,只是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为何会被一个乡下姑娘给放倒,就这样在小镇上安居乐业起来,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方才从他们一出那个店面,她就在屋顶上一直跟着,她就不信他看不到,在他吓唬自己妻子的那一刻,她都以为自己暴露了,结果两人趁机搂搂抱抱到了一处,目无旁人。
可他明明知道自己在一旁的,还知道自己耳力好,难道跟小妻子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不成,不想娶她也不必如此吧!
说起永王,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凉薄之人,母亲地位低下,只是个宫女,也不知道使出来什么手段爬了皇上的床,连皇上都觉得丢人,这宫女即使生了个儿子,在宫里也没什么地位,这宫女也在孩子五岁之时,郁郁而死。
基于这种环境下长大,孩子自然也从未得到亲爹的重视,他比什么人都知道往上爬的重要性,也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往上爬,终于有一天,这个不被亲爹终于威胁到太子的地位,连亲爹都看不过了,要对他动刀子。
人说虎毒不食子,连亲爹都一直都不喜的孩子,长大后能有多温情?
瑶依看着旧主,微微颔首,纵使落魄到乡间,他依旧有着一种常人不可触及到的清冷相貌,剑眉虎眼,面若朗星,颜若舜华,龙生九子,个个都是不一般的相貌,偏生他生的最好,不像皇上,肯定是像极了那个会用手段爬床的娘。
能爬上龙床的女人,除了手段,没有勾人的相貌哪里够呢?
他先前说不娶妻不娶妻,都是屁话,该娶的时候还娶了,还见到了从没有过的温柔,从他的眼睛里面流淌出来。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
男人的眸子里面刻着一种深不见底的东西,一碰触到,就觉得冷。
“你找来这里做什么?”
“京中有大事,瑶依此次来是来通知主人,那时要您匆匆离京只是权宜之计,如今到回去的时候了。”
女人在寒风中微微一礼,她出生大家,本该是个大家闺秀,若不是倾慕永王的人才,又何至于做刀口舔血的营生,若不是等他松口,又何至于到了十八九岁还迟迟未嫁?
他过背身去,不想听那些,瑶依口中的京城,主人,太子,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那些事情离自己太过遥远,远到如今连想都不想往那处想。
“你走吧,京中那么多贵人,不缺我一个,太子出了事,自然有别人顶着。”
大家心知肚明,皇帝生了九个儿子,有两个死了,三个尚还年幼,还不到十岁,自然不能撑起台面,余下的四个,一个瘸子常山王,皇帝也颇为不喜,连亲王都没封个,还有个就是被贬为庶人的老三。
明眼人都知道,皇位之争必定在太子和永王之中产生,大家都眼明心亮,永王虽然有自己的势力,但是越是有势力,越是皇帝忌惮的对象,这么多年下来,势力越积攒多,对皇位的威胁也越大。
因此不仅太子视永王为眼中钉,连皇帝也不是很待见这个儿子。
这也就有了后来的永王谋反事件。
事情的原委没人知晓,只是到了最后,告发之人没落什么好,永王也彻底从京城消失,有人说永王投了金人,哪天势必要借助金人的势力卷土重来,有人说永王蛰伏在京城,秘密策划着哪天要夺嫡。
只有永王府的人知道,永王被太子暗卫刺伤,逃出了京城。
“殿下,太子得了花柳病,已经不行了,我爹说皇上心中已经有了悔意,毕竟是父子,您又何必要跟皇上置气呢?”
他没说话,冷风吹动着长衫下摆,显得人越发俊朗飘逸。
他个子高又很魁梧,长得并不像京中贵胄子弟那般孱弱,端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女人与他对视一眼,猛地撞上他的瞳,心头一跳,顿时就乱了方寸。
“太子不成了,还有太子的儿子,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你回去吧,快过年了,回去还能跟家人过上个好年,这么多年也算蹉跎了岁月,回去安安生生的嫁人。”
“殿下?”
瑶依的声音像从哪个缝里面挤出来一样的,带着不可置信的态度:“你为何会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那么好,难道你忘记当年的初衷了吗?”
提到自家媳妇,他的眉眼柔和了许多:“我成了亲,娶了妻自然会对她好,以后你会懂的,我现在很好,不必在我面前说那些话了,天道伦常本该如此,瑶依,你记得,若是你用非常手段对付我身边的人,我可会不客气的。”
这种话淡淡的,却带有极强的威慑力,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是讽刺,当年共谋天下大计的人,数他对权力最是热衷,如今却当起了说客,劝服别人回归家庭,难道他的心竟衰败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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