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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今天是来寻仇来了。
“奶奶,二婶,坛子罐子虽然多了些,都放在西厢廊下,你们又从不来我们这边,请问怎么挡着你的道了?你说说是怎么的挡了,我把挡着您的挪开就是了。”
秦氏见孙女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气的就要过来揪她,奈何秦氏虽然力气大,但是毕竟年纪到了那里,身躯又肥胖,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灵便,一把没揪到还差点摔了一跤,秦氏不服气,拿着手里的竹竿子又扫了过去,又让四喜给避开了。
秦氏平时耐心就极差,这回几下没得手,急的老鼻子汗都出来了,骂道:“死丫头,你就是要跟人作对是不是?”
四喜实在是无奈,翻了翻白眼:“我没觉得跟您作对了,难道您要我们把所有的粮食都交给您,把所有赚钱的方子都给您,这就叫不跟您作对了?”
若是跟婶婶关系好还好说,如今的婶婶整天打的是他们的主意,她才不愿意管这一家人,有本事就发财,没本事就饿死,还没见谁家一家人绑着侄女过一辈的,想到这里,翻了个白眼。
自从严铁柱与她说过奶奶和姐姐要换亲这回事,她就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按雪娟的脾气,怎么可能甘心嫁给那样一个老鳏夫。
她想好了对策,成亲那日娘家没有送亲送上门的习俗,但没人说不能跟着车走看热闹,自己权当是个看热闹的人,也不需要那虚无缥缈的脸面。
送亲那日,不管奶奶使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和严铁柱两个人死活得看好了她姐,哪怕家起火了也绝不离开姐姐,一定要看着姐姐进了刘家门才回来。
至于二叔那边,她就不相信他们胆子再大,能当场撕破脸,当场要人把轿子给换过来不成,哼哼,迎亲那日新郎官肯定会过来的,奶奶和二婶他们就算再撒泼也只能对着自己撒泼,还能当着秀才相公的面逼着他娶自己的女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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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让她姐做替死鬼,代替他们女儿嫁给那样一个老男人,四喜娃子决定也不用跟他们客气,她心里打好了算盘,不管爹回不回得来,自己有钱了一定去别处盖一栋房子,离这一家奇葩越远越好。
既然这样想,索性破罐子破摔,关系过得去就过,过不去就拉倒。
四喜以前即使跟奶奶对着干,也是干的过就干,干不过就哭,如今本事越发大了,一副不将奶奶放在眼里的神情。
真是气死个人。
四喜估摸着奶奶这会儿来闹也是怕邻里听见,但他们没想过,这么安静的时候吵出这么大声响出来,旁人不会觉得奇怪吗?这个声音,这个时节又不是杀年猪,谁会这么早把自家搞的鸡飞狗跳的。
真是欲盖弥彰,越掩越扯淡。
果然,一会儿门口就来了看热闹的人,村民们兴致勃勃的围观,想获取第一手的资料作为八卦素材传播的人不要太多,乡村里面娱乐活动本来就少,能看一场戏都要走几里路,更何况这等真人秀的表演,比戏台子上虚假的演出效果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七嘴八舌都议论开了,李家自从经历分家风波过后,秦氏等人传在外面的名声本就不好听,大家的眼睛又不是瞎的,秦氏就算背上都长满了嘴说上一天一夜,旁人也不会相信是四个女人欺负二叔这么一大家子。
秦氏闹这么大动静也只是想帮孙氏拿到秘方而已,没想过这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一口老痰差点涌上来。
压低了嗓门,道明来意:“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婶婶也想知道你们有些什么秘方,不过是她想去县城卖,你在镇上卖,又不会影响你。”
四喜若无其事的穿衣梳头,跟没事人似的:“婶婶什么时候要去县城了?”
这段时间孙氏已经把县城那处的房子买好,就准备搬了,但眼下还没有可以维持生计的营生,现下寻思着自己做点小本生意总比给人当下人的舒坦。
这件事情一直是瞒着老大一家人的,却让四喜嗅出些门道出来。
她知道婶婶孙氏一直都不安分,却没有想过她会不安分至此,现在想想,孙氏最近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来无非是想寻钱,他家又没有人生病,有没有人犯了事需要打点,为何要寻钱?
四喜既然嗅到了这个味道,自然会寻根溯源的想下去,秦氏这一脱口而出,倒落实了她的想法,她淡淡的问:“婶婶是在县城安家了,真有本事啊!”
想必姐姐的聘金,之前借走的钱,全部都拿给叔叔婶婶安置新家,也真够无耻,自己拍拍屁股远离乡村生活,以后连奶奶都要扔给自己养吧?
奶奶也是心亏,二叔走了她还真以为能指望的上撕破了脸的孙女?
这话说的不咸不淡,秦氏却品出里面的酸味出来。
“你叔叔有本事,你心里别不平衡。”
噗——四喜差点没笑出来,本事?说这话时,头发也梳好,头顶的碎发往旁边扎起,脑后一个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小姑娘终于精神起来。
“二叔有本事叫他自己挣啊,奶奶,我们就一个卖咸菜的,讲出去也不是什么有出息的行当,你叫二叔做这个当真不合适。”
秦氏面色铁青:“你这死丫头!”
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秦氏气的发抖,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肯定会被人传得很难听,若是事情惹大了只怕老族长发起威来,把三十多年前的一桩旧官司抖出来。
“今天先这样,回头再说,走吧。”
孙氏心里很不服气:“娘,你不是说——”
“闭嘴,为了你们的事情我这张老脸还丢的不够吗?”
秦氏带着宵小转身离去,气势不下率领着千军万马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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