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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要放弃此城,为何屯兵不动?若要攻城,为何不趁早?须知援兵一至,他便再无半点优势。
可赵魄并非胡作妄为之人。
他能平心静气围城数日,只说明一件事:
即使援军来了,他也有取胜的把握。
次日天明,赵魄四万人重新将青仑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守城大胥兵早不将这些手下败将放在眼里,摩拳擦掌意欲重复之前的胜利。
步千洐垂眸看着敌方阵营,他发觉对手很安静,没有了之前数日的急躁。
为什么?
他们果然没急着攻城。
青仑兵八人一组,推着十架战车,一直到了距城楼三百步处停步。
奇怪的是,那些战车上都覆盖着白布。
破月原本在角楼中俯瞰城楼下动静,见状立刻冲出来,站到步千洐身旁。
“这是?”
破月心生不详的预感,握紧步千洐的手,步千洐立得笔直,眉头紧蹙,纹丝不动。
城楼上其他士兵,也看到了敌人的异状。
纷纷放下手中兵器,向下张望。
那战车旁的士兵,一起抬手,掀开了覆在上面的布。
步千洐、破月,城楼上所有人,同时瞪大了双眼。
青仑人的厮杀声仿若平地惊雷炸响,随着那十辆战车,朝城门袭来!
步千洐松开破月的手,脸色凝重开始发布一个又一个命令。
而破月望着他挺直料峭的背影,绝望如藤蔓缓缓爬上心头——这城,只怕是守不住了!
正月初十,北路军麟右城还沉浸在新年的温馨和宁静里。
炭火烧得斑驳,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镇北大将军、皇长子慕容澜,倚在狐皮卧榻上,在灯下看着青仑城送来的急信。
“殿下,这援军,是派,还是不派?”
一名心腹幕僚低声问道。
慕容澜抬眸望他:“青仑乃北部重镇,青仑若失,谁担当得起,援军,自然是要派的,不过……”
他语意未尽,另一名书生打扮的幕僚道:“望殿下三思而后行!
青仑虽然重要,但终究夺得回来。
而那步千洐,可是诚王心腹。”
慕容澜神色一凛,默然不语。
那书生又道:“这次皇上龙体有恙,只招了诚王回京,随侍左右。
帝京之变,亦是诚王与那颜破月救驾有功。
殿下,皇上虽只有你和二殿下两个成年皇子,可难保皇上被诚王忠厚表象所迷惑……”
慕容澜缓缓点头道:“父皇对十七叔的宠爱,实在太过了。
他不过一闲散王爷,想从军,父皇就派暗卫保护,纵容胡闹到如此地步;他与那颜破月成婚不到一年便和离,颜破月又与步千洐纠缠不清,做出如此丑事,父皇竟然还不闻不问。
实在是……本王做长子的,都觉得颜面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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