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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笑方家了!”
他不笑时,显得冷狠孤傲,高不可攀,在他微微而笑时,笑的好看极了,那样有男子汉的气概,又温柔,又飘逸,他身子又高又瘦,眉毛又粗又长,眼睛又亮又黑,神采飞扬又含蓄节制。
海侠对这样俊朗清秀的人物,心有好感,微笑道:“在下不是方家,只不过对书画略识皮毛,发些见识浅薄的评价,还希望先生不要见笑。
我姓海,请教先生大名?”
那人笑道:“我自号衡阳散人,湖南衡阳人,姓余,余红船。
海先生请坐。”
海侠和余红船一起坐下。
余红船招手让服务员奉茶上来,说:“余平生懒散,时常羡慕古人的‘人生在世不如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洒脱,可是我辈终是碌碌庸人,没有古人的豁达,以至俗务缠身,在此地经营一间小小的茶楼。
让海先生见笑了!”
海侠笑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余先生乃闹市中的隐者,何笑之有?只有羡慕而已!”
余红船笑道:“隐者不敢当,只不过是为绳头小利,见利忘义而摧眉折腰事贵权的一商贾。
海先生何处人氏?在何处高就?”
海侠被余红船的文言文搞得有点头昏,只好直说:“我是青岛人,开了一家电脑公司。
这次来深圳是做业务。”
他受不了余红船的文言文,余红船却谈兴正浓,拉起海侠的手,一起站起来,说:“今日难得遇到海先生,请海先生欣赏一下小弟的字画。”
余红船拉着海侠来到墙壁前,向悬挂在墙壁上的字画一一看去。
此时的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茶楼里面燃起仿古的宫灯。
那些字画,每一幅字画下面,都有一盏宫灯,所以茶楼里灯火通明,却不显得刺眼。
宫灯在后面衬托出明亮的光线,更使得字画上的图案看起来,不但清晰异常,而且有一种意境悠远的朦胧感。
海侠对书画也颇有研究,仔细看去,第一幅画面,是一幅山水素描图,远山近水,小桥楼阁,粗线绣山,细线绣水,线条清晰,正是北宋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的局部图。
虽说是赝品,却也可以看出,仿画者很有功力。
他看到这《千里江山图》下面的有一行小小的楷书,写得是:衡阳散人涂鸦,愧对于王师希孟夫子。
海侠惊奇的看了余红船一眼,佩服的说:“原来余先生是丹青圣手,这幅《千里江山图》几可仿真,恐怕就是王希孟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余红船淡淡一笑:“过奖!
过奖!”
他说的谦逊,却笑的很是自负,拉了海侠的手,走向第二幅画。
第二幅和第十三幅画,都是王希孟《千里江山图》的局部,余红船用了十三幅画,才描縻完成《千里江山图》的整幅画面。
第十四幅画,画中画着黑白二马,对比鲜明,线条纤细遒劲,寥寥几笔即勾出马匹的健壮,人物衣纹疏密有致的质地,结构严谨,用笔沉着、神采生动,仿得却是唐代画家韩干的作品《牧马图卷》。
这余红船只用黑白二色,粗细之线,就勾勒出了骏马的肥硕雄俊,海浪不知不觉之中,对余红船这样的“艺术”
感叹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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