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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真的做绝了,就该问母亲要这几年管家后贴补的银子,母亲要与我一笔一笔算吗?”
林氏深呼吸,压住心中的怒火,“昭兰,你仗着长公主撑腰,如今与母亲说话也有底气了,不要忘了,你父亲虽是五品官,三郎却是锦衣卫副指挥使。
你去打听打听锦衣卫是什么名声,谢家商行要招惹到锦衣卫,还能在京中立足吗?”
苏轻宛起身,“母亲在威胁我?”
“我与你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利弊关系。”
林氏笑着说,“三郎是我们陆家最出息的儿郎,我们也是三郎的后盾,你非要搅得家宅不宁,他也不会放过你。”
苏轻宛沉着脸回梅兰苑,绿竹外出未归,天气燥热,苏轻宛换了一间薄纱长裙,窗台上的牡丹花在烈日下开得更艳,抚平她一路躁动的情绪。
绿竹买了许多新奇的果子,又买了一只酱鸭子,还给苏轻宛买了京城时兴的首饰,满载而归,笑容满面。
她拉着苏轻宛到梳妆镜前试首饰,把苏轻宛夸成仙女下凡,天下第一美,苏轻宛满怀心事散去,被逗得开怀轻笑。
李奶娘端着两碗甜汤进来,放到暖塌上,招呼她们过来吃。
绿竹一边喝一边夸奶娘手艺好,苏轻宛也坐到暖塌上来。
“姑娘自林氏院内回来,心情一直不快,她欺负你了吗?”
李奶娘问。
苏轻宛轻轻摇头,示弱利诱不成,威逼罢了,不算欺负。
“李妈妈,陆家三郎是什么样的人?你和秋香极少提起他。”
李奶娘想了想,缓缓说,“其实我们也极少见到他,张氏和三公子,三姑娘住在西苑,西苑那边有一个角门。
三公子公务繁忙,极少在家,即便在家也走西苑那道门。
这几年来,我们也是逢年过节才见到他。
三公子少年时随陈大将军去北疆戍边,回京后进锦衣卫,平日里少言寡语,手段狠厉,二房那边的婢女都不敢传三公子的闲话。”
她又侧过身来,压低声音说,“三公子进锦衣卫后深受皇恩,林氏起了心思,把自己院内养得水灵的婢女往三公子院内送。
隔日又被张氏送回来,林氏又不死心,想要把娘家的表姑娘嫁于三公子。
两年前还接表姑娘来府中小住,张氏不想与林家结亲,谁知这表姑娘也是胆子大的,三更半夜竟借着酒意闯到三公子院内。
二爷去得早,二房早年都是大房在照佛,三公子平日里对陆少卿和林氏也算敬重,按理说不看憎面看佛面,把人撵走就是。
也不知道表姑娘是犯了他什么忌讳,被打得血肉模糊,丢出院外。
陆少卿觉得他过于残暴,想拿家法来治他,三公子就拿官威来压。
表姑娘伤是养好了,可腿也瘸了,林家不敢对三公子怎么样,却埋怨林氏,她和张氏也有了龃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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