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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半年,自己的心意就改变了,其原因并非无端的神奇,而恰恰符合了太极的真理——陶野不正是那个柔与弱吗,自己虽说不得极为刚强,但当时斩钉截铁地说不会喜欢上的又是谁啊!
在武当山脚下入住的时候,时麒一把拉过了陶野,分都不用分,拿了房卡就走了。
这一回徐意萱终于可以分开不用跟着刘成了,她和江梦源住一间。
这家宾馆也挺有武当特点的,到处挂着八卦图的物件,时麒把玩着房门背后的那块八卦木牌的时候,陶野好奇地看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
时麒笑了笑,就是觉得……有点像命运。
“陶野,你知道什么叫‘无为而为’吗?”
陶野静静地看着她。
“无为而为”
据说是道家的真谛,不争的无为,走得是顺其自然的道路。
那么,如果她不争无为,时麒会顺其自然地对她有那么一点喜欢吗?难道不是正因为倾付的每一寸心被时麒知道了,才有了她现在的点滴幸福?
半晌后,陶野才问:“你做得到?”
时麒悠悠地说:“我没有那个境界。
如果这世上的事,真的什么都不做,自然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我就什么都不做好了。
不过,”
时麒转过眼来看着陶野,“我想无为也不是消极,守着本心循循而为,从自然的理念里寻找只要走过去就能看到的出口——不必太刻意的对待。
哎不知道‘存在即是合理’这句话算不算出口?”
被时麒天马行空的想法逗得展颜的陶野慢慢又收住了笑。
听说“存在即是合理”
这句话是很容易理解错误的。
如果存在的都是符合事物本质规律的,那么她们的规律是什么,她们存在的原因又是什么?
被时麒这么中外一搅合,陶野都糊涂了。
最后时麒结总呈词:“不过对于另一句话‘存天理,灭人欲’的极端,我还是更喜欢‘以自然之本,天生之欲’的道家。”
她一揽陶野的肩,把她往里面带,一边说,“‘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哎你听这意思,是不是说你吃定我了?”
陶野脸上微红,呐呐着说:“我哪里敢,你别不要我就好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有些颤抖,时麒站住了,把陶野扳正,与她面对面地正色说:“其实相处久了,你会发现我并没有那么好,也许你会不要我了呢。”
“怎么会,”
陶野看着她,有些执拗地说,“我不会。”
时麒不由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有些东西很容易一语成谶的。
她们就住在武当山下,也算是半山腰上了。
虽然还在夏季,山风吹进打开了透气的窗户,室中微凉。
时麒扶着陶野的肩,轻声说:“我觉得吧,一见钟情不难,一生钟情却难,不用对自己那么苛刻。
如果把感情变成一道束缚自己的枷锁,那你会快乐吗?”
那不是苛刻,如果可以,那是我的幸运,陶野默默地想,但也知道,人心不同,不可强求。
与其现在就迫切地想要她和自己一样渴望天长地久,她更想知道的是:“那么,时麒,你现在快乐吗?”
这个问题让时麒也怔住。
如果陶野不是陶野,她会在什么时候有这种怦然心动她不知道。
是因为陶野让自己体会到那些陌生的情愫,还是因为爱情本身的成分,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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