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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巽道:“伯父为何如何吃惊?侄儿看他的主意,是很不错的。”
“你懂个屁!”
李丞相爆了粗口,“你能看透他,他还是谢麟吗?谢麟是能跟野狗抢食的狼崽子,你们都是家猫!”
李巽畏缩了一下:“可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呢?对九娘夫家会不利吗?”
“这倒不会。
怪哉!
难道是要结好?”
李巽难得腹诽伯父:那不就行了吗?
李丞相道:“行了,还是我去看着吧!”
一甩袖,李丞相匆忙赶往皇宫。
前朝后宫,三省六部在德庆宫前一字排开,吴松跪在德庆宫前,老老实实地跪了很久。
政事堂、枢府,都不以为他有罪,然而御史们还是不肯放过他,弹章纷上。
可他被御史参得太多,也觉得自己有罪了,他爷爷便让他到德庆宫前请罪。
不用御史大骂,他自己的内心也饱受着煎熬。
一闭上眼睛,程犀向他摆手的样子就浮现在眼前。
吴松甚至觉得,跪在这里,挺好。
还有人在他周围叫骂。
御史大夫心地倒好,过来劝解,不想这御史是个硬骨头:“纵然是上峰,也不能管住御史的口笔!”
吴松默默跪着,多挨两句骂,倒能让他的心里好过一点。
忽然间,听到一个声音说:“好吵!”
吴松转过头去,一眼便认出了程玄。
程玄的脸,十分好认,认出来之后吴松更难过了,转向程玄伏地请罪:“世伯……”
然后就被“世伯”
一只手给提了起来:“跪着真难看。”
程玄自称“全家不怕考试”
,背书的本事是一流的,就着揪领子的姿势,将自己的词儿背了出来。
程玄背的是程素素拟好的词儿,真情实感赞扬程犀,指责吴松的御史里,有三、五个觉得此言有理,点着头,后退收声。
吴松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这些天,他受的委屈可真不小:“世伯!
呜呜呜!
我还是自己跑了……”
“跑了不打紧,再打回去嘛。”
程玄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谢麟眯着眼睛,将围攻吴松的御史一一记下,他才不信所有敢于直接顶撞上峰的人,全是因为耿直。
果然,围攻吴松的御史里,便出来了几个,开始质问程玄,一如谢麟所料,问题尖刻已极。
“程翁,令郎性命换来了富贵,不是让程翁惧于外戚之势的。”
、“令郎已去,何忍畏首畏尾,不敢问公道?难道真是借令郎之死换取富贵,不敢追究实情?”
、“儿子性命换来的富贵,好享么?”
先前一同指责吴松的御史里,已有人看不下去,将这些人往后拉。
程玄也不管他们说什么,揪过来、甩出去,一下一个,糊出八丈远。
真八丈远:“欺负小孩子,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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