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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孟氏是个开明的婆婆,并不曾说什么。
不过纪宝璟也不好时常带着孩子回来,所以纪延生时常在家中念叨。
所以曾榕立即对他们说:“今个留下来用晚膳,你爹爹都好久没见你了,还有咱们俊哥儿。”
“外公前几日还带着我和小舅舅去看了幻戏呢,”
温启俊天真地说道。
于是房中瞬间进入了一种安静中,好半晌,纪湛咬着牙道:“温启俊,你这个笨蛋。”
这会小家伙才想起外公和爹爹都千叮咛万嘱咐过,回家不可以告诉娘亲。
只是他不小心在曾榕跟前说漏了嘴,这会娘亲也在这里呢。
他小心翼翼地瞧着纪宝璟,就见她也正看着他,小家伙立即低头。
纪清晨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好笑,爹爹难得带他们两个去玩,却还是被这小家伙不小心出卖了。
如今梅信远的幻戏在京城那真是一坐难求,特别是有传闻说他乃是国师的弟子,这幻戏的手法便是师承国师。
这位国师对大魏百姓来说,那可真是太神秘了。
据说他在先帝在位时突然出现的,后来皇上登基,国师依旧屹立不倒。
只是这些年来却没再听说关于国师的消息,有人说他已去世,也有人说他前往海外云游。
所以关于梅信远是国师徒弟的传闻,不少人都是嗤之以鼻的。
毕竟堂堂国师的弟子,却沦落为一个幻戏师,在坊间表演,实在是叫人在不屑。
可是嘴上说着不屑,可是梅信远却越来越受追捧,也是不争地事实。
只是那地方到底还是有点鱼龙混杂,大人去也就罢了,小孩子还是最好不要去。
纪湛也不知从哪儿听说了,非闹着要去,却被曾榕教训了一顿,不敢再闹腾了。
合着是纪延生偷偷地带了他们两个去了。
曾榕心底虽有些生气,可是瞧着温启俊那小模样,却也不好说,只笑着问他:“俊哥儿觉得幻戏好看吗?”
“好看,可厉害了,”
温启俊立即点头。
纪湛还以为他娘是不生气了,忙是趴在她怀中说道:“娘,那位梅大师简直就是出神入化,爹爹说了,他的手法可以是前无古人。”
前无古人?
纪清晨突然想起了裴世泽,说来他们两第一次见面,就是他扮作幻戏师,在真定纪家东府的太夫人寿宴上表演。
那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震撼了。
只是那之后,她便极少能看见他出手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年来她绝少会想到他,可是今天却一直想起,大概是因为梅信远,又或者是因为大姐姐说了关于他的消息吧。
其实她一直都没忘记裴世泽的模样,甚至她比他自己都知道,二十多岁的裴世泽会长成什么模样。
他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会因为岁月而越发地轮廓分明,更加地惹人瞩目。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的性子还会像前世那般吗?前世时他的名声便已极不好,在舅舅登基之后,他便身受舅舅宠幸,坊间更是有传闻,他因为从龙有功,这才会受皇上的重用的。
但偏偏大皇子殷柏然却极不喜他,几次大皇子这边的大臣,都上书状告他的罪状,只是皇上一直压住不发而已。
前世时,他们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个名字而已。
就算她日日与裴世泽相伴,可是她只是一缕魂魄,用不着去管世间的这些是是非非。
但现在,他们对她来说,不再只是一个简单的名字。
柿子哥哥,柏然哥哥,他们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如果……,一想到这个如果,纪清晨心底便已烦乱不已。
只盼这个如果,永远不要来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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