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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质所有所思。
“又诸如体能课时,可先带着他们热身,沿着那边山道跑一跑便也是了,路上能念歌诀,能背九九表,能诵《论语》《诗经》,”
宁博容认真道:“时间都是这么多,我给他们安排这么多的课程,却不是要压缩他们学习的时间,而是要让他们在有限的时间内学会更多的东西,用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不要在这条路上入了歧途便是。”
陆质:“……”
尼玛这就是个妖孽吧!
这么个小姑娘……
宁博容扔下棋子继续道:“我还总结了一些方法,却并不全面,回头还要继续完善,上次与你说的要让夫子们都备课,你可不曾忘记吧?”
“自是不曾。”
陆质赶紧道。
“将几个夫子备的课都拿来我瞧一瞧,有事回头再说。”
宁博容看了看窗外时间,却是崔氏肯定要寻她了,“蹴鞠要等月考之后再论,一月让他们放松一下便罢了,可不能沉迷于此。”
正经的体能课教的只是射箭、武技和宁博容精心挑选的粗浅内功之法,又有例如跑步、蛙跳甚至是游泳等普通体育项目,就在书院附近就有幽静的溪流,并不湍急水也不深,正适合天气热的时节去学一学游泳。
陆质点点头,“回头我收了备课案再找你。”
其余的夫子们并不知道这一切背后有这么个年轻的小姑娘,陆质可以不介意,却并不表示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夫子们不介意,便是陆质这般的年轻人在主事,还是因为陆质毕竟科举及第,且是上上第才压得住他们,单以成绩论,陆质确实比他们强。
师者不论年纪出处,并非以长为尊,而是才华能力优先,虽然如此,却并非人人都能见一比自己至少小上两旬的年轻人处处压自己一头的,陆质不说其他,好歹是一世家子,肚子里也有真材实料,夫子们才服了气。
若是换做宁博容,恐怕他们立刻拂袖离开的居多,是以宁博容从来都是只找陆质,教授这些贫寒子的夫子都是另请的,他们对万里书院自也有一番敬仰,否则也不会答应来教这群穷小子,是以大多待身为山长之女的宁博容都极亲切,只当她与陆质亲近,时常来找他玩耍罢了。
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谁能想得到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鼓捣?
与陆质说完话,宁博容顺道又拐去厨房,阿何正忙得热火朝天,快要到朝食的时间了。
今日朝食十分简单,乃是一人一大碗盖浇面,配一碗简简单单的咸菜豆腐汤。
这年代是有咸菜的,只是腌制的材料和方法同现代大相径庭,不过没关系,因许多农家人都会腌咸菜,宁博容只是稍提一提,阿郑便帮着阿何腌了一大罐,材料皆是芥菜,时人贫穷人家与僧人尼姑最常吃腌制的咸菜,例如宁家这种富贵人家,是从来不会吃此等寒酸之物的,但事实上宁博容现代就很喜欢吃啊……
如今,只是看看罢了,阿青在背后虎视眈眈地盯着,反正,宁博容是不能吃的。
至于盖浇面的面,自然仍是粗面,口感自比不上白面,但浇上味浓的盖浇,却足以弥补。
如今几乎没有炒菜,阿何这里的长柄炒勺也是新做的,弄一点油脂,之前做的香菇酱,新鲜蘑菇、肉脯、高笋、萝卜,切碎了放进去,再敲上两个鸡蛋,浇一勺昨日里的大骨汤,慢慢炒到色浓味香。
高笋又称茭笋,这个年代称之为菰,是一种相对常见的蔬菜。
所有的食材都没什么特别,唯一特别的或许就是宁博容让做的香菇酱,但是这年代的人已经很会做酱,香菇酱的做法也并不复杂,香味却十分浓郁,比豆类做的酱更要鲜美几分。
但这样一炒出来,却是他们从未尝过的方式,待得浇在面上,再滴两滴芝麻油,那就是无上美味。
“咦,阿容怎在此?”
宁博容还没走,就碰见晃过来的宁盛。
宁博容不满道:“阿爹怎可天天来跟这些学子抢饭吃。”
宁盛清了清喉咙,“胡说,哪里是抢饭吃,不过是与他们一道用饭,听听他们学习中可有什么困难罢了!”
宁博容嗤笑,这话谁信!
宁盛却已经动了动鼻子,“什么东西,如此香?”
“自己去看吧,我去找阿母了!”
宁博容嘲笑地瞥了自家老爹一眼,昂着头就走了。
……其实,她也很想吃的好不好!
但是崔氏再如何宠溺她,也不会允许她同一堆贫寒的年轻学子一块儿吃饭,她要吃,只得让吴厨娘单独做,说句实话,在这种“新式菜”
上的手艺,吴厨娘还真不如阿何来得有灵气,哪怕食材用得比阿何这里更好,却往往少那么两分滋味,她是多年的老厨娘了,许多烹饪手段早已固定,不如阿何接受新事物来得快。
“什么东西,如此香!”
几乎和宁盛说得一模一样,两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宁博容猛然间扭过头去,卧槽,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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