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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鸾可还安好?”
李盛的目光落在红肿着眼的李太微身上,心头一跳。
“这是怎么了?是谁招惹了我家阿鸾?”
李太微看着父亲官袍底下的泥点子,便猜到他是下朝回来的路上,径直折返而来的。
他面上惶然尚未褪去,眸中流淌的关切那样鲜明,李太微禁不住又红了眼。
她眼神晦涩地望着十五年前的父亲,心中如针扎一般,混着疼痛和酸涩。
对李盛,她曾有过滔天的怨恨。
前世,母亲心灰意冷之下在京郊别苑养病,谁知不久京郊就爆发了瘟疫,若不是他执意不开城门,母亲兴许就能迈过那倒生死坎。
她当年夺了凤鸣剑,亲自去闯朝奉门,可李盛就孤身站在那里,他眼底掀起她看不懂的悲悯。
后来母亲病逝,她亲手杀了他的妾室泄愤,她再也不在乎他眼底的绝望与悲凉,转身去了西凉。
整整五年,她与侯府彻底断了书信。
再回盛京时,她才晓得,父亲已入法华寺修行多年,而她,从未探望。
后来她插手朝堂,大权在握,成了大周朝威风赫赫的护国公主。
祖母病逝前才私下告诉她,当初整个李家与徐家敢赌上全族的前程合力保她,都是她父亲从中斡旋。
那一日,她在李家静坐了许久,一颗心如煎在油锅里一般,血肉模糊。
她再见李盛时,他已病入膏肓,记不得从前的事儿,只是紧紧拉着她的手,声声唤她
“阿蛮”
……
那是她母亲的乳名。
他走后,她再不曾入过李家门。
老天给了她重活一回的机缘,她心底微动,这一世,是不是……能活的有些不同……
“阿鸾?阿鸾?”
昭和的身形紧绷起来,望着失神的李太微,急道:
“你莫要顾忌,有什么委屈都说与你爹爹听!
你爹爹是当朝丞相,咱们李家不惧他昌平侯府!”
昭和凝眉想了想,又宽慰道:
“你爹爹便是打不过那昌平候,咱们家还有先帝爷御赐的凤鸣剑,料他昌平侯也不敢还手的!
就是闹到你皇帝阿舅跟前也不怕,左右那昌平侯是说不过你爹爹的!”
李盛见状原一颗心还悬着,闻声险些被气笑了,清了清嗓子,柔声唤了声夫人。
昭和一颗心都挂在李太微身上,自是不搭理他,板着脸朝大福道:
“你把方才的话说与相爷听听!”
大福心中正暗赞一声相爷俊美,与公主真是般配的一双!
闻言这才回了神,忙朝李盛行了礼,磕磕绊绊将方才的事儿又说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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