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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不恕的,等刑部那边出来结果再说吧。”
皇帝拿乔。
陆允明看皇帝一眼,垂下眉,“是。”
啧啧,为了程悦安,装出这般顺从样子,也是难为我们陆相公了。
皇帝在心里哼笑。
程平听了陆允明带来的“取保候审”
结果,摸摸鼻子,笑了,也罢,那就等着吧。
虽然不知道皇帝想什么,但看这阵子的作为,不像是要为难自己的样子。
皇帝这人,有点江湖豪气,又有点儿女情长,不是那种明得不得了的明君,却是个性情中人。
这样的人,念旧,不狠,程平觉得,摊上这么个皇帝,真是人生幸事。
陆允明看着程平的脸,光洁的额头,聪慧的眉眼,挺翘的鼻子,能言善辩的嘴,若不笑,颇有几分威仪。
她若是生在能女子当政的时候多好,或真能成为一位留名青史的女相呢。
因本朝出过一位女帝还有她掌握权柄的女儿儿媳们,对女人执政这事,朝野上下是很能理解的,同样,也是最不愿提也不能提的。
以阿平之才,真是可惜了……
跟程平说完要紧的事,饭都没吃,陆允明便匆匆地走了,刚回来,要处理的事太多,朝中事,淄青事,刺杀事——当然还有私事。
当日晚间,陆允明便去了刑部大牢,第二日,常瑄之便吐口·交代了,礼部尚书谢亭、光禄寺卿郑蔷、南阳侯世子赵凌牵涉进宰相被刺案,皇帝震惊,着三司对涉案官员会审。
这边审理着,陆允明的私事也忙得差不多了。
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一队打扮鲜亮的队伍抬着更加鲜亮的聘礼从永兴坊出去,在朱雀大街上绕了一圈,又转回永兴坊,停在程相公府门前。
程府的阍人是再想不到还有收聘礼的一天的,捡了捡掉在地上的下巴,飞奔进宅去报告。
始终没撤的金吾卫也被陆相公的骚操作惊呆了,都没想拦一拦,便让聘礼进了门。
程平嘴里嚼着米糕,趿拉着拖鞋就出来了,看着陆允明的大管家,程平抿抿嘴,威严起脸来,“简直胡闹!
抬回去。”
“奴——”
大管家行礼,还不待说什么,便被打断了。
“怎么是胡闹呢?”
陆允明负着手缓缓走进院子。
对他,程平就硬气不起来了,讪讪地笑道,“陆相,我这种时候这种身份,岂能收这个?”
陆允明对抬聘礼的众家仆摆下手,众人都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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