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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寂风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衣袖里取了帕子出来,捂住了自己流血的额头,言语里,已是带了哭腔,“我,我都不嫌你比我老了,你,你凭什么不乐意?!
凭什么!”
“我就是烦你这种讨厌没礼貌的小孩子,这理由,算么?”
面对白寂风这明明都快二十岁了,还满身小孩子脾气,动不动就要掉眼泪的人,纳兰雪只觉得头疼的不行,她是来宣战的,怎竟……竟就成了跟这说不通道理的家伙聊天了!
再这么聊下去,就该用午膳了,这仗,还打不打了!
“那……那……我要是,要是变得,变得不烦你,不招你讨厌,有礼貌……你是不是,是不是可以喜欢我?”
白寂风稍稍想了想,像是下了极大决心般得,又从城墙里面探出了脑袋来,跟纳兰雪继续问道,“你要是想要多些嫁妆,才觉得衬得上你身份,我也可以回去跟父皇说,让他多拿几座城出来,给你当聘礼,你看……这样,行么?”
面对白寂风这样的一个不定时发作的“神经病”
,纳兰雪真真是没了半点儿的脾气。
打吧,显得自己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将来入了城去,也难服众。
不打吧,白独羽害死了江越的这事儿,又让她耿耿于怀。
莫国的昭阳城里,还有个司马青在等着她拿“诚意”
出来,回报他的“不嫁之恩”
……
正在纳兰雪头疼发愁,接下来要如何应对之时,被白独羽遣来带兵的,之前跟白寂风提议后撤的那老将,偷偷儿的走到了白寂风的背后,一个手刀朝着白寂风的颈子砍下去,给他砍晕了,抗在肩上,小跑儿着下了城墙!
……
半个多时辰之后,天星城城门大开。
城守未着铠甲,带了几个亲卫,手捧着城印,自里面走了出来,远远的朝着纳兰雪一行人,城印高举过头顶,跪拜行礼。
捧印受降。
十几年前,纳兰雪也曾在这天星城下,自一个捧印受降的人手里接过了玺印,那时的那个少年,只比她大了几岁,清瘦,白皙,一双眸子亮得像是天上繁星,交印时,不慎碰了一下儿她的手,然后,便红着脸,别过去了头。
如今,物是,人已非。
那少年,已在一场山火里死去,害死他的人,却还在与这里九成之隔的皇宫里逍遥快活。
“江越,你这混蛋,你那时脸红扭头,原竟是因为,你发觉了我是女子。”
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纳兰雪便收回了神儿来,跳下马背,带着尉迟恭和凌霄上前,走近了那城守,单手抓了城印起来,顺手往后一抛,丢给了跟来的副官,似只是顺口儿的,跟城守问了一句,“白寂风他们,何时离开的?”
“已走了半个时辰有余了。”
城守一边说着,一边紧张的挽了自己的衣袖,把双手高举过头顶,给纳兰雪验看,“小人是被他们绑在了屋中椅凳上的!
并非有意纵容!
请将军明鉴!”
“走就走了,我早晚都是要带人打到汲水城去的,他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么?”
纳兰雪看都懒得看,只浅浅一笑,绕过了那城守,往天星城里走去,“我听说,这天星城里,原泗水国的太子*还留着,烦你带个路,领我去参观一番,可好?”
见纳兰雪没有恼火,城守才是松了口气,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来,跟上纳兰雪,带了她,往城西方向,绪家老宅的方向而去。
泗水国的太子*与别国不同,是由江越跟江天生亲求的,建在外祖家宅院东边不远处,而非,皇宫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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