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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
被重审数日,都未吐过半句的“匪首”
,在听闻了司马玉的话之后,像是吃了一惊,继而,痛苦,绝望,愤怒,便统统涌到的脸上,“你怎可……”
哧一一
一条薄刃,贯穿了“匪首”
颈项,把他未说完的话,彻底的封阻在了喉咙里面。
众人震惊看去,却见,身子尚未痊愈的司马殇,有些虚浮站在那里,那条薄刃的另一端,犹在手中。
他穿着一身棉布白衣,自那“匪首”
伤口里喷薄而出的血,溅了他一身,像是在那白衣上面,用丹青妙笔绘了一枝红梅。
“五皇子殿下,你……”
莫说是在场的刑部官员,便是纳兰述,也是被他的此举给惹得一愣,不知他这是想做什么。
“此人污蔑太子哥哥,罪大当诛。”
司马殇浅浅一笑,脸色更显苍白,他原本攥在手里的那柄薄刃,此时,也已离手,带着微微的颤动,宣告那“匪首”
性命的终结,“殇自幼跟太子哥哥亲近,常常是玩儿累了,都睡在一张榻上,若他想要害殇,早不知有多少机会可以动手,何需非挑殇成亲这么一个惹眼的时候,给自己招惹麻烦?”
“更何况,已故的岳父大人,还是太子哥哥的先生,丞相大人,更是对他帮扶良多,就算……退一万步,殇当真是做了什么让太子哥哥不喜不悦的事情,他要取殇性命……也该是只冲着殇一个人来,万无可能,要连雪儿也连累上,害纳兰府也跟着晦气……”
说到这儿,司马殇的脸上便露出了淡淡的悲伤神色,低头,双手微微握拳,缩进了衣袖里面,许久,才缓缓的又抬起头来,看向了站在他不远处的司马玉,“放眼整个皇宫,连同殇的母妃也计算在内……太子哥哥,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殇没用的人……如果,当真是他,想要取殇的性命,不需这般麻烦,只消,告诉殇一声……便是足够……”
“那你死罢。”
司马玉阴冷一笑,像是早就在等司马殇的这一句,伸手,从自己的腰间,拔了佩剑出来,丢到了他的面前。
话音落下,众人无不吃惊。
如此明目张胆的手足相残,如此……惨无人性的,践踏自己兄弟的信任,这个司马玉,还是……之前那个,以贤德之名,让百姓们敬仰的,太子殿下么?!
“好。”
司马殇并没有出言反悔,相反,他的笑,在这一刻,更是灿烂了起来,原本的,满脸苍白病态,像是,一下子都消失了不见,他俯身,捡起自己面前的那把,本是属于司马玉的佩剑,半点儿犹豫也无的,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选择了闭眼不看。
但,预想中的,锋刃割破布帛,刺穿皮肉的声音,却是并没有传来。
纳兰雪双手鲜血,死死的攥住本该刺进司马殇胸口的剑锋,一脸的坚决。
“待我死后,寻个待你好的人成亲,我们并未拜堂,你还算是清白之身的。”
司马殇浅浅一笑,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纳兰雪的发顶,然后,推开她,顺手,拔了纳兰述的腰间佩剑,再一次,刺向了自己的胸口,“找莫意老先生帮你医手,不然,落下疤痕,该不好看了……”
锵一一
一声金鸣。
一把金锁撞上剑锋,生生的,把本该是刺进司马殇胸口的剑锋打偏了开去,将他胸口的衣裳,给划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露出了白皙的皮肤来。
再生变故!
众人本能的,看向了那打偏剑锋之后,又一直向前,嵌进了墙上青石缝儿里的金锁,那锁面上,赫然,刻着一个“玉”
字。
那金锁,是司马玉的!
“去了封地之后,长点儿出息,就你现在的这副废物模样,哪里配做我司马玉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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