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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页）

&esp;&esp;可什么都没有。

&esp;&esp;那只蛱蝶死去，他的向导的体温也像是在慢慢流逝，黑豹再找不到那只喜欢停留在鼻尖的蛱蝶，顾法也再找不到曾经那么喜欢自己的向导。

&esp;&esp;ot;你不要走好不好？再等我一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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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受伤的向导在病床上，呼吸面罩上只有稀薄的雾气。

&esp;&esp;那头金发失去了光泽，那双眼在最后一刻也没有再看向追逐了二十年的哨兵。

&esp;&esp;向窗间透出的阳光伸出干瘦的手掌，像是极力追逐着曾经的梦想，然后重重落下，和他的蝴蝶一样。

&esp;&esp;耳边仪器的尖锐声响像是猩红的裂口。

&esp;&esp;吞噬了他的向导，也吞噬了他自己。

&esp;&esp;顾家的长辈早已避世多年，对于子代的荒唐事，也不再包容，顾夫人将自己儿子关进了白噪音室，带走了向导的遗体。

&esp;&esp;据说是和向导的父母安葬在一处，可顾夫人并不允许顾深前去。

&esp;&esp;她曾经也有过被当做摆设的荒唐经历，多年的积压在派德西的死亡后得到爆发，这是她、登仙

&esp;&esp;“兄长，是不是只有妖才会喜欢妖？”

&esp;&esp;那年刚修炼成型的娇月伏在石桌上，桌面上人间的志怪野谈被风吹开几页，上面毛笔勾勒出的精怪不是长满长毛的大汉，就是蛇首牛身的四不像，娇月看过许多话本，有人与人之间的，也有人与仙之间的，可就是鲜有写妖的，即便是有，也左右逃不过坏到底的结局。

&esp;&esp;胆大的娇月揪了老神仙皱巴巴的脸和白而长的胡须，又看了看穆鹤山那张俊朗面容和乌黑长发，也打量着自己少女娇俏的外貌，颇为不解。

&esp;&esp;“神仙也有这般年老色衰的，妖也有我与兄长这般花容月貌的。”

少女鼓着腮帮子不解，“怎能因为他们没见过就说我和那长毛怪一样难看。”

&esp;&esp;穆鹤山知道娇月为了这漂亮的皮囊曾常呆在人间的河里看着过路的女娘，她学着最漂亮的眼，最漂亮的眉化形成人，成了如今娇俏的小女娘，这个年纪也正是小妖怪爱美的年纪，穆鹤山笑了笑，抬手折下来一支花开正好的桃枝，手指摆弄几下，就成了雅意的木钗，踱步到娇月身后，把花枝别在她发髻间。

&esp;&esp;“这也怪不得他们，我家小妹一身白裙，长得又漂亮，是谁也不会绝对是妖的好看。”

&esp;&esp;那段时间，是娇月最快活的日子，老神仙有时候打了一葫芦好酒，她就顺走抱在怀里，看着满天月色、林间繁花，喝的烂醉有兄长抱她回家，惹了事有老神仙护短，但也或许是那些时候把她保护的太好，才让她对那些不惧怕妖的凡人有了好奇心。

&esp;&esp;娇月在铜镜前，把长发一点点盘起，桌上金银首饰浮华乱眼，是多少年前她看不上的繁乱，她已经许久未曾穿过如同神仙专属的月白，孔雀金线织成数不清的纹绣，月色下是一片诡谲的靓丽，她本就是妖，妖该如何才是妖？

&esp;&esp;她不知道。

&esp;&esp;可她现在知道了，为什么那些野谈上都是阴森画卷。

&esp;&esp;“好看吗？和尚。”

&esp;&esp;念珠未作声，她也不在意，只是又涂一层口脂，唇间猩红。

&esp;&esp;“等一切都结束，我就来还你的情。”

&esp;&esp;念珠被置放在穆鹤山牌位面前，魂体最怕的便是遇上无名牌位，那股子莫名的归属会在一段时间内束缚他们的行动，虽然说不上很长的时间，但已经足够那些虚伪的神仙来处罚她这个祸害人间的妖女了。

&esp;&esp;“我想，等我回来的话，一定没有现在这样好看了。”

她蹲下身伏在木质轮椅边上，说不清眼中的情绪，眼里含着泪，像是向哭，却唇角带着笑。

&esp;&esp;“要是还有下辈子的话，你早点把我捡回去，哪怕是烧汤吃了也好。”

&esp;&esp;“也别再让我落进那个混蛋手里了。”

&esp;&esp;虽然早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当回那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姑娘，如烟云般的长发只最后拂过被摩挲光亮的扶手，风吹开木门，林声作响，渗人阴森，天际浩浩荡荡的一片滚云袭来，娇月在下仰望看着如同千军万马般的卷云袭来，精致勾勒的美艳盖不住一脸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