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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当日承诺善待,可庆平十六年初六,距今不足二十日,范建突然无故失踪,至今生死未卜。
范家找徐家理论,被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拒不交人。
范家只怕其子凶多吉少,早遭了恶妇之毒手,故而上告到衙门,请县官老爷明断。
给死者昭雪,为生者平怨!”
好嘛,事情还没掰扯清楚呢,先给老徐氏扣个了好大个帽子。
真是会咬人的儿不叫哪。
春荼蘼想着,津津有味的翘着二郎腿,托着下巴看审,那一脸的喜悦。
就跟看了自个儿最爱的戏文似的,就差给她手里放点瓜子糖果,再送上茶水了。
春大山和过儿分坐春荼蘼左右两侧。
一家三口共用一个条凳。
春荼蘼如此表现,过儿倒没如何,春大山却无奈之极。
自家的女儿,那么娇柔甜美的小姑娘,怎么就不爱诗词歌赋、不爱刺绣女红、不爱huā朵香粉、不爱首饰衣物,偏偏一听破案审案,哪儿有杀人放火、哪有逼良为娼、哪有为非作歹、哪有偷盗欺诈。
就那么感兴趣呢?他和白氏,是怎么生出这种性格的女儿的啊?若白氏还在,他还有个商量的,现在他又当爹,又当娘。
可让他把女儿怎么办呢?
想着,他就轻轻一推春荼蘼的膝盖,递了个恼火的神色过去。
让她规规矩矩的坐好,装出大家闺秀的端庄态度来。
不得不说,女儿装文雅很是有能力。
再加上女儿长得还不错,只要别摆出那痞里痞气的样子让人瞧见就好。
过两年,她年数大点,兴许会……好点?女儿变成这样很突然,以后再有什么变化。
他实在拿不准。
唉,愁死人了。
真愁死了。
好在那两个护卫正襟危坐在他们之后的条凳上,并看不清春荼蘼那笑眯眯的神色。
“被告可有什么话辩解?”
堂上,单县令问。
吴状师哈哈大笑道“大人明鉴,这本就是诬告。
何需辩解,分明就是常识。
范建是一个大活人,还是有功名的,可见脑子也没问题。
虽然是入赘,到底是男人,他去了哪里,他的妻子徐氏还整天盯着不成?再者,他失踪,最急的应该是徐氏,范家怎么就上窜下跳起来?范建突然不见,焉知不是他卷银私逃,或者携女私奔呢?徐氏还没有找范家理论,范家怎么有脸来告徐氏!
可笑啊可笑。
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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