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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儿那时候有没有看过《史记》和你记忆有何关联?”
曹陵师顿时觉得自己失口说错了话:“这个,这个……当夜我和父亲一起照顾妹妹,太子来的时候我是见到的。
当时……当时太子也是发了会儿呆。”
“发呆?”
齐公贤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恒儿为何发呆?”
话都说到这里了,曹陵师赧然笑道:“当时皇后也是问的这句话‘恒儿为何发呆?’”
……
“恒儿为何发呆?”
冰凉柔软的手拂过齐恒的额头,徐菁芳笑得安然,试图让他放松些。
齐恒看着病榻上脸带病色却是清秀的女孩子眨了眨眼,抱住了母亲的腿,徐菁芳蹲了下来,他小声说道:“母后,我要造一座金屋。”
徐菁芳讶然注视着儿子,在电闪雷鸣中,轻轻点了点儿子的额头,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
曹陵师和齐恒一起涨红了脸:“臣恰好站在太子和皇后身旁,听到了太子的话。
‘金屋’典故出自《史记》故而臣方才说了那句话。”
屋子里再次响起了齐公贤爽朗的笑声,怜筝幸灾乐祸地在曹若冰脸上看到了飞起的两朵红晕,而齐恒脸上露出的尴尬更多一些。
“曹姐姐教我舞剑吧,教我舞剑吧,曹姐姐舞剑好漂亮。”
齐怵没有理会大人们打的哑谜,拉着曹若冰穿过了走廊进了空阔的大堂舞剑,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总是对母亲或者姐姐很依赖,与怜筝相比,曹若冰显然更有个姐姐样子。
“那么,”
齐公贤意味深长地看了齐恒一眼,“你方才发呆是不是也在想着‘金屋将成’呢?”
“儿、儿臣失仪。”
齐恒有些慌张,他埋怨地看着曹陵师,后者抓耳挠腮地看着窗外,转过身道,“陛下,外面雨小了,臣与太子要去听不久前入京讲道的子虚上人讲道,就、就先走了。”
齐公贤宽容地挥了挥手,放了他们走。
书房里只剩下了父女两个。
齐公贤站起身,翻了翻怜筝的医书,饶有兴味地问道:“你怎么开始学医了?”
“啊?我,我无聊而已。”
怜筝慌张合上一本《伤寒杂病论》,乖乖地立在了一旁。
“就知道你们会无聊。”
齐公贤笑道,“我准了惜琴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不必夜归,晚上居住在平逸侯府,同样,你也可以自由出宫了,而且,你可以不带侍卫。”
“哦,多谢父皇。”
怜筝口气平淡,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齐公贤觉得无趣,施与者的满足感没有得到,便继续说道:“你也可以夜晚住在宫外,住在平逸侯府。”
“哦,多谢父皇。”
怜筝用眼角扫了眼《伤寒杂病论》。
“……你看书吧,朕走了。”
“哦,恭送父皇。”
齐公贤无奈地走到庭院里,王总管在身后撑起了伞,耳边传来了厅堂内齐怵的嬉笑声。
这个时候,这位御极多年的皇帝,深刻地觉得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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