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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远远便看见了静静立在房门口的沐雪,身子不禁一颤,赶忙低下头,缩在陆公公身后,怕让沐雪看见。
陆公公只是嫌弃的扭头看了他们一眼,接着便在距离沐雪十步开外的地方站稳了脚跟,扯着嗓子道:
“哟,怎么?锦阁什么时候变成沐姑娘的住处了?咱家怎么不知道?”
沐雪只是冷冷一笑:“我沐雪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沐掌事可别这么说。”
陆公公的视线骤冷,干脆上前几步,凌厉视线直逼沐晴:
“这宫中的大小事情,一直都是由咱家打理着,还从没有人胆敢越了咱家的权。
沐掌事这临门一脚踹进慎刑司,劫走囚犯,还打伤狱卒,咱家怎么不知道,这睿王府的地界,几时延伸到宫里来了?”
沐雪却是讥讽的笑了:
“陆公公在宫中德高望重,沐雪一个小小的王府掌事,自然不敢怠慢。”
“只是,原本是要去慎刑司看望一下这位被您莫名关进牢中的,皇上钦点入宫表演的霓裳阁花魁。
结果去了一看,居然被陆公公的手下施以鞭刑,下手还没轻没重,把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给伤的不轻。
这可怎么得了,当然要赶紧把人救出来医治了,万一被打死了怎么办。
名满皇城的花魁在宫中离奇身亡,传出去还以为咱们宫里草菅人命,是吃人的大魔窟呢。”
“怎么说都是皇上请来宫中表演的客人,真相查明之前,你们无端给人定罪也就罢了,今儿个还把人给打伤,直接影响了明儿个的表演。
这次的除夕盛宴是个什么分量,相信不用我说,陆公公心里也和明镜一样亮堂。
要是搞砸了,皇上问罪起来,我想陆公公头上就是有十个脑袋,怕是也不够掉的。”
陆公公听着沐雪的话,登时知道了那两个狱卒干了什么好事还瞒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本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除夕夜宴之后慢慢审,结果好了,这娄子捅大了。
越想越气愤,于是他再一次扭头狠狠瞪了身后蜷着身子的两个人,嘴里不禁低声骂道:“该死的狗奴才!”
那俩狱卒一听,顿时被吓得原地下跪,不住朝陆公公磕头:“公公饶命啊,小的只当她是普通的囚犯,真不知她是要表演的花魁啊……”
沐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语气忽而变得凌厉:“就算是普通囚犯,也不该施以酷刑屈打成招,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刑部尚书吗?!
就算是刑部尚书,也不敢随随便便对人动用私刑!
谁给你们的胆子狐假虎威啊?!
说!”
陆公公早已是一脸羞愤之色,又害怕他们供出自己,遂赶忙挥动拂子指了指门外:“混帐东西,给咱家拖出去杖责二十!”
“公公饶命啊……公公饶命啊……”
狱卒们的声音渐行渐远,接着门外便传来木棍仗刑和狱卒鬼哭狼嚎交错在一起的声音。
而陆公公显然不会就此罢休,他直直对上沐雪的视线:“该罚的人咱家也罚了,不过这位花魁姑娘本就有杀人嫌疑。
咱家把她扣进慎刑司,也是秉公处理。
可是在刑责还未定的情况,沐掌事就把人给救了出来,这事儿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怕是也过不去吧。”
末了,他又上前一步,在沐雪耳边低声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谁又比谁脚底下干净呢。
这事儿若是咱家铁了心刁难你,你的脑袋,怕是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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