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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
严羽说道,“就按你说的做吧。”
他已经看出来,这精瘦校官必然知道眼前这队伍究竟押送的是什么东西。
但是在将对方截下来之前,他肯定是不会道明的。
身为严家的一员,为了家族的利益,这个时候也只能忍了。
只是严羽心中隐隐有些不痛快的感觉,这精瘦校官高傲得有些过分。
也不知他究竟有几分本事。
若不是倚仗着严家的这数十名武士,难道凭他自己也能将这队伍截下来?
一个时辰之后,日头已经偏西,严羽的队伍正好隐藏在山谷后的两片阴影之中。
而那支打着宛西节度使旗号的队伍则已经接近。
透过草丛,严羽甚至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打头的那名将官脸上的汗水。
这支队伍应该确实是在押运着什么,十多辆大车上蒙着厚厚的帆布,那百名骑兵都紧紧地环绕在大车的左右。
严羽向身后的小校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将指挥权暂时交到他手中。
自家人知自家事,严羽没有带过一天兵,所有的知识都只是从《武备志略》这样的书里看来的,自然无法和这些真正战场上下来的指挥官相比。
和这名校官在一起的时候,严羽更多地是在观察和学习,而现在掌握进攻时机这件事情,他自知不可能做得比那小校更好。
“吱——”
一支嘹亮的响箭划破天空,即使在风沙阵阵的古道上仍然刺耳。
接着便是一声闷响,十几名手持钢刀的壮汉从矮坡后面跳了出来,大喊着拦在了道路中央。
他们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手上的钢刀锈迹斑斑,有的还只剩下一半,每个人头发脏乱,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活脱脱就像一群要饭的。
“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
为首的那人钢刀一摆,倒是显出几分威风凛凛的架势来,可惜开场白念到一半就忘了词,只好一振钢刀,怒吼一声,“打劫!
快把值钱东西都给爷爷交出来!”
伏在山坡上的严羽险些没有笑出声来,而下面古道上那支队伍里的人早就乐倒了一片。
为首那名将官倒是脸上神情始终很严肃,板着脸招呼旁边一名校官道:“这条道上怎么会冒出这么不知死活的蟊贼,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那校官忍住笑道:“这倒是不稀奇……自从前些日子,景云山脉里的野兽冲出来,毁了不少村庄和农田,不少村夫流离失所,只好落草为寇。
咱们宛西府内这样的事情还算少点,不过在南边儿可并不算少见。”
那将官脸上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一些,点头道:“赶紧带人把他们都给赶走,莫要惊动了那些东西。”
正在侧耳凝听的严羽微微皱眉,看来那将官口中的“那些东西”
就是后面那些大车里面押运的物事,可是,为什么会使用“惊动”
二字?难道那东西是活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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