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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量。”
程善皮笑肉不笑地拍手叫好。
去他娘的老色鬼,隋安抑制住想要吐在程善脸上的冲动,把酒杯用力地顿在桌面上,“我可以走了吗?”
“请。”
程善做了个请的手势,隋安拿着合同和包逃也似的离开,这个程总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冲出包厢,隋安去找洗手间,会所里鱼龙混杂,她眼前无数人影在晃,世界好像是颠倒的,身体如同站在一搜海盗船里,来回摇摆,她跌跌撞撞地摸到地方,见没人就趴在洗手台上哇哇地吐了起来,吐了几波,胃里的东西都吐净了,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人也清醒许多。
包里手机已经震了好半天,她摇摇晃晃地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三个字,神色暗了下去,她接通电话,“什么事?”
“你爸的事,有眉目了。”
隋安听见这话一点没觉得高兴,踉跄着转身靠在大理石台面上,电话里的女人又说,“我已经尽力找关系了。”
“所以呢?”
隋安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她抬手揉了揉额角,“说吧,这次你需要多少钱?”
“至少二十万。”
“二十万?”
她特么想把手机摔到墙上,“你要我去哪弄二十万?”
电话那头也不说话了,良久才说,“隋安,他是你爸爸。”
“他是我爸爸不假,但你是我什么人?”
隋安情绪有些激动,语气也冷成了冰碴,她已经厌倦了这种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有人催她拿钱的日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声音也一点点尖锐起来,“我是你爸的情人,你不信任我没问题,但是隋安,你信任的那些人他们现在在哪里?你爸出事后,他们露过一次面?”
电话被挂断。
隋安看着变黑的屏幕,心里有股无名火在燃烧,她拧开水龙头,凉水冲在脸上,强迫自己冷静。
打电话的人叫柴莉莎,她爸爸隋城当年的情人,妈妈去的早,爸爸一直未娶,和这女人好了十几年也没娶她,隋城原本是c市的企业家,当年因为生产伪劣产品而入狱,判决是无期徒刑,为了找关系,隋安已经自己拿出了几十万。
她不是明星,动辄出场费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她只是普通白领,领着少得可怜的工资,为了签一个合同低三下四,她哪里能拿出那么多钱?
她抬头,点了支烟,抱着手臂开始深呼吸,她深深地吸了几口,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那张干净的脸,凌乱而湿漉漉的发丝,她没化妆,皮肤湿润,唇色饱满,脸颊微红,下颌尖细,她长得像妈妈,人家都说妈妈极好看。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浮夸地笑,笑得凛冽,笑得茫然。
这样一张脸,要是真出去卖,倒是能卖上价钱。
缓了缓,她抽出纸巾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水,廉价的女人急着去卖,高明的女人懂得待价而沽,而她不过是想要做个普通上班族,怎么就这么难?她扔掉纸巾要往外走,就在这时,她听见脚步声。
隋安害怕是程善的人,连忙回身进了厕所关上门,程善最后还灌她酒,肯定是不怀好意。
她捂着胸口不敢说话,只听外面的高跟鞋声音越来越近,隋安好奇,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一个低胸小黑裙的女孩儿双臂挂在男人修长的脖子上狂吻着转了进来,女孩被男人一把按在墙上。
隋安火大,哪里不能干,非来洗手间?
她正要踢门而出,却看见了女孩儿的脸,这,这不是……季妍?最近网上爆红的新晋小花旦季妍,经纪公司誓要把她炒作成一线女明星的架势,可谓来势汹汹。
再看看男人的脸,嗯,长相清隽,气质沉郁,虽吻着季妍,眼里却无丝毫温情。
薄,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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