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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被我打发回去煮粥了。”
他半躺在床上,似乎刚刚的疼痛已经缓下去,脸色较之前平静了许多,说着,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本来想趁着不吊水的时候,出去透透气,没想到刚出去没多久,这胃又开始不老实,差点倒在外面。”
她想象不出他倒地的狼狈样子,于她看来,不,或许是于很多人看来,如此高高在上似乎无懈可击的一个人,应该是不会生病,不会倒下的。
实际上,即使是刚才在走廊上,他疼痛得几近倒下时,她也并未发觉任何他脸上有一丝的狼狈。
她坐近了些,看了看他略显疲惫的脸,想了想对他说:“林总,如果你累的话,先睡一会。
我帮你看着点滴,到时间会叫护士来换药。”
他淡淡看向她,似乎是有些犹疑。
“你没有事要忙吗?”
“刚刚做完体检,今天暂时没什么事。
我等你家保姆来了再走。”
“你身体不舒服?”
他苍白的脸上闪现一丝疑惑。
我摇摇头:“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他若有所思般“哦”
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缓缓躺了下去。
或许真的是累了,林佳河入睡很快,才躺下一两分钟,就发出了均匀而深沉的呼吸声。
隔着这样近的距离看他,吴玦蓦地发觉,此时睡着的他,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别的,平时的冷峻不见了踪影,虽然眉头微微蹙着,却还是让人觉得有种无知无害的恬淡。
这样的发现,竟让她暂时忘记了她所知道的那个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他。
这间高级病房很宽敞,星级般的设施无不昭显着房中病人的身份,只是这稍稍异于酒店的满眼白色,却仿佛释放了某种并不快乐的气息,就像这吊瓶内的药水,一点一点往下落,在宁静的病房内流淌出寂寞的声音。
当然,吴玦并不知道,这房间内的林佳河,是不是也能感受到她所感受到的这种寂寞?
林佳河仿佛睡得很沉,中途唤来护士换药时,他也没有醒过来。
初春时日,这个城市已有些暖意。
只是外面的风从敞开的窗户中灌进来,还是有些凉意。
吴玦看见那只插着针管,露在空气中的手,下意识轻轻帮他放进被子。
在她碰到他手的那刻,他仿佛知晓般,眼睫微微跳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醒来,瞬间又归为平静。
也许是因为点滴的缘故,他的手冷得几乎像块冰。
吴玦有过一段很长时间打吊瓶的经历,那种从手传到到心里的寒凉感觉,让人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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