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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摆着左手关东煮右手臭豆腐脖子边还夹着一把大黑伞的架势站在药店门口,她停了一会儿找好角度,然后伸脚踹开了门。
不是她有闲心在这大冷天的晚上出来晃荡,而是帮人顶了一会儿班,刚刚才从凄风苦雨的交通岗里解脱。
她没病没灾身体好,本来这种时候也不会跳哒来这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串门,只是今天里边值班的是自己堂妹,所谓表亲隔层纱,堂亲亲骨血,在刘云眼里这堂妹就是自己嫡亲的小妹妹。
夜班通常不要女人来值,刘云的堂妹刘晓晓也是被临时抓来顶缸,她觉得大晚上自己一个人实在无聊,所以就拨电话叫刘云来陪她。
下午接到刘晓晓电话的时候刘云正在吃饭,听见话筒对面嘤嘤哭泣的声音她差点没忍住把盒饭扣到对面同事的头上。
这丫头在电话里很是凄凄惨惨戚戚了一番,然后又表达了大约十分钟的对刘云的思念有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云云,最后才嘤嘤嘤地说:“堂姐你晚上来陪我呗?”
在刘云眼里刘晓晓从小就是傻大胆,爬高下低上树进水的事情她一样都没有少干过。
诸如那些捅蜂窝,拿石头砸水牛,在狗尾巴上绑小炮之类危险系数偏高的娱乐也一样都没有落下。
刘晓晓何止是野猴儿,简直就是混世魔王——最糟糕的是那时候她是个憨厚中带些天真又有点傻缺的混世魔王,导致刘云有心想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妹子,最终都没忍心下手。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担当的姐姐,刘云小时候没少替刘晓晓擦屁股背黑锅,她要应对的对刘晓晓的指控更是水涨船高越来越令人发指。
时至今日她当然不会相信从刘晓晓嘴里说出的一切诸如“姐我好害怕,姐晚上一个人真恐怖呀,姐你要是不来陪我我会很伤心”
的论调。
更何况,一个拥有着刘春花这么威武的曾用名,又有狗剩儿这么霸气外露的小名的人,怎么可能害怕值夜班?
听完刘晓晓哭诉的刘云咽下最后一口饭,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用脖子夹着手机道:“其实你主要想的还是宵夜吧?说,想吃什么。”
“姐你真知道我~”
“少贫,我连你罩杯号都知道。”
“讨厌啦,人家好娇羞。”
一刹那刘云体会到了被接上220V电压强制做功的感觉,浑身的寒毛都风中凌乱了。
但是作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的新时代女青年,刘云从来都有有困难从不退缩,坚持奋斗迎难而上,死缠烂打打滚耍泼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一定要胜利的决心。
她翘起手指做兰花状——虽然电话对面看不见她这个动作,但这主要是为了给自己酝酿情绪:“妹妹亦好生讨厌,姐姐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妹妹这样说,姐姐……姐姐也好生娇羞。”
啪嗒一声,刘云对面的同事几乎要把盒饭扣到自己头上,但还是风中凌乱地忍住了。
刘云向对方邪魅一笑,捏着手机扭哒着扔垃圾去了。
“我晚上替人顶会儿班,晚点到,你先一个人待着,遇事小心点,碰见抢劫的意思意思就行了,别把人家弄得半身不遂。”
“我会把握好分寸的,最多把辣椒油装开塞露瓶子里当新产品卖给他。
姐你晚上几点来?”
“两点来钟吧,饿不死你,点菜吧。”
“哟,姐,你刚做啥了,心情这么好。”
“啧,刺激了一下后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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