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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挽裳拦了下来,笑道:“阿盏何必这般心急,你瞧你身上穿着鸦青色暗纹袍子,系上这腰带反而不伦不类,等改天换上身浅色衣服再系不迟。”
萧盏又打量了一眼腰带,银白底子绣刻金云纹,中间镶有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白玉,果与这身衣服不相配,只好作罢,又将灼灼目光投向了抹额,意图十分明显,看得楼挽裳莞尔,亲手给他系上双龙出海抹额,顺便理了理发丝,道:“快些回去吧,娘娘还在宫里等你。”
见他又有些犹豫,语蓉顾不得逾矩,低声提醒:“侯爷还是快些吧,莫让我们小姐难做。”
国公府的管家已经在堂屋等了许久,小侯爷还是迟迟不露面,要是传到了外面,指不定被人以为是她家小姐缠着人不让出来呢!
坊间有些妇人嘴上最是不堪,不管不顾事情的原委始末,只凭兴味乱讲,教人没得污了耳朵。
萧盏虽不是很明了她话中的深意,但一听到会连累婉姐姐,也不敢再拖延了,一叠声地与楼挽裳道别,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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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国公府,老夫人便急切地教代云领着萧盏回去换身衣裳,赶快随她入宫去。
他瞥见自己怀里抱着的包袱,特地吩咐代云给他找一身月白的袍子,终于还是用上了那条腰带。
老夫人拉着他给单公公说了几句好话,又塞了些物什,这才上了金顶华盖彩络马车,直至皇后所在的栖凤宫。
寻常人到了皇宫门前都得除车下马,萧盏却得了皇上的特许,若是不肯换乘宫里的软轿,用自家的马和车也可,更何况这辆乃是皇上御赐的,更是没人去拦了。
皇后早早便打发了小宫人在外面等他们,此时见着了,忙趋步而来,边行礼边道:“老夫人万福、永乐侯万福,娘娘正丨念呢,可来了。”
老夫人笑说有劳姑娘,随她进了正殿。
甫一进门,便有一股暖意夹杂着清雅香气袭人而来。
主位上端坐着一位盛装丽人,高高的福髻上珠翠繁嵌,正中心插着金底彩翼八宝凤簪,眉如翠羽,肌似羊脂,朱唇带笑,凤眼含威。
一见了两人进门,立时变得温柔可亲起来,向他们招手,“母亲、阿盏,到近前来。”
老夫人带了孙儿上前,对着她行了行礼,刚要坐下,才看见对面还坐着一位眉目如画的宫装美人,忙笑着见礼:“贤妃娘娘也在啊!”
贤妃笑得亲切平和,以手扶起老夫人,道:“老夫人多礼了。
本宫今日无事,特来此同皇后姐姐说会子话,却不巧搅了你们母女小聚,真是罪过,这就告辞了。”
皇后摆了摆手,笑道:“哪里的话,咱们姐妹之间何需这般客套,岑玉同太子交好,本宫拿你们母子便当自家人一般。
左右你回去也是睡觉,不如和本宫陪母亲聊聊。”
贤妃从容地坐下,“妾身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盏向来是等祖母与姑母寒暄完了才出声请安,他虽性子差了些,但胜在模样好,在长辈面前又擅卖乖,颇讨皇后欢心。
她未出嫁时便与弟弟感情极好,如今弟弟战死沙场,她自然十分疼爱这个侄子。
几日未见,觉得这孩子比以前胖了些,欣慰地将他叫到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最近可有挑食?”
萧盏摇头,“不曾了,如今吃饭总是不饱,哪还有心思挑三捡四。”
皇后听完一笑,看向母亲和贤妃,“看样子是要长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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