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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看他很紧,小心的连车都不让他开,他又不是废物!
李家晟跑到街边张手去打的,偏一的士停在他跟前,他才恍然意识到:走的匆忙,没带纸笔出来。
他踉跄后退,哑声摇头,差点撞上人行道的台阶。
的士司机见他这般,恼的骂他:“神经病!
脑子有问题!”
“啪!”
这句话直冲进李家晟耳里,八个大字集结成块儿,顺着耳道掉进心窝。
没多少功夫,几个深坑横成一条线。
血液经过这条线迅速填满深坑,它们继而被怒火烧开,发出“咕噜咕噜”
的热响。
浑身燥热的他,扯开双腿朝前奔跑。
眼前的事物渐渐迷糊起来,入耳的脚步声与风声混杂,挤掉了车辆的鸣笛声。
他穿越一条条街道,一路跑回碧源山庄,身体浸出的汗水打湿了衣衫,猛得停下来反倒觉得冷。
李家晟甩甩头,快步走入一楼大厅时抬眼就望见两名业主围着保安激烈的说些什么,隐约能听见:“五楼厨房漏水又漏到我家了,你们物业也不管管!”
女人尖细的叫嚷,刺耳的难听。
他神情烦乱地按向上的电梯,偏偏小张没眼力价的跑来,粗着嗓子问他:“李先森,回来拉?”
够了!
能不能不要差别对待?李家晟“啪”
地一掌盖在按钮上,转身朝安全电梯跑去。
“李先森,李先森!”
后头小张着急的喊他,但他速度极快地离去,像只爆发的猎豹,浑身散发狠戾,哪里有平时的温和。
“怪人。”
小张也不由自主叹道。
火气催生勇猛,李家晟一口气爬到十五楼才停下去坐电梯。
狭小的密闭空间里,他捂住胸口,喘地两边鼻翼不断煽动,张开的口憋不住爆发出难听地“额啊”
声!
那是独属于哑巴声带震颤的结果。
有种音有不如无!
他猛地握拳砸电梯壁,电梯“哗”
的打开,他冲出去拿钥匙旋开锁孔,一进门就脱下书包扔到角落。
极限运动后的腿部已经僵硬,他颤巍巍地站在房间中央,望着墙壁上装饰的白板、望着四周布满的白纸、望着到处的马克笔,他绝望地任由烈火烧灼人心、溶烂皮肤。
他好想大声问全世界:不能说话就是不正常吗?可是空荡荡的大厅,老天都不愿回应他。
他抓起随处可见的纸就朝墙上扔,瞬间洁白的纸张漫天散落,铺满一地。
仿若古时棺材下葬后,朝天撒的最后一道冥纸。
这些死物葬送了名为“李家晟”
的骄傲!
他需要对谁鞠躬说道歉:非常对不起,他这位“李家晟”
,没做到身残志坚,没做到豁达开朗;只会自卑地埋首书本,竟以为这样能伪装成正常人。
可现实,何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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