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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骏坐在我身旁,可心思却全不在我身上。
他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似乎思考着什么很为难的事情。
他今天晚上一直心事重重,直觉告诉我,和见到我们的小学同学有关。
难道他打算向我坦白他对关荷的感情?
我想了想,决定等他先说完,我再说。
他不说话,我也不吭声。
他捡了几个石头,往河里丢着,只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扑通”
。
好一会儿后,他才好像下定了决心:“琦琦,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说。”
“你……你还记得小学的赵老师吗?”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回答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那个时候,我还没喜欢他,如果说记得,那就意味着当年所有的屈辱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上演,那就是屈辱之上再加屈辱。
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就决定打太极:“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她?”
张骏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周芸的钢笔是我偷的,偷了之后,顺手扔到操场旁边的荒草里了。”
我以为亲耳听到他告诉我,他曾真正喜欢过关荷会是今天晚上最糟糕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还能有更糟糕的事情。
我连训练有素的微笑都挂不出,只能震惊地盯着他。
“赵老师很蠢,不知道偷东西只要胆大心细,一个照面就能办到,不需要特意留在教室里等待作案时机,还搞什么搜身!
真要贪图东西,要偷也该去偷个贵点的钢笔,干什么拿一支一块多的破钢笔……”
他眼里有很多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告诉我,只能一反常态,絮絮地说着话,却说到后来,自己都说不下去,声音仓促地断在了喉咙里。
夜色在沉默中透着异样的不安。
“琦琦,对不起!”
张骏低着头,低声说,好似被难受和自责压得已经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忽地仰着脸,对着他笑:“其实,我早就猜到是你了。”
“啊?”
他诧异地抬头,眼中沉重的自责难受淡了一些。
“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小学时候的恶名吧?打架、抽烟、喝酒、追女生、偷东西……”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边说边扳着指头算,“我们压根儿没交情,可你莫名其妙地对我那么好,主动借作业给我抄;迟到的时候,替我承担罪名;下雨时,特意买好伞等我一块儿放学,还说什么要保护我。
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真以为我是傻妞啊?看不出端倪?”
他尴尬地看着我,眼中沉重的自责难受开始慢慢消散:“原来当时你就知道了?其实我好几次都想和你说的,可每次都开不了口。”
我笑着问:“小学毕业那天,你是不是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是啊!”
他开始真的相信我早已经知道,表情变得轻松,“你是不是就是因为猜出是我做的,才不理我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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