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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舅舅可是天下之主,万圣之尊。
这天下都是舅舅的,那些阻碍不过螳臂当车罢了,”
纪清晨微笑道。
殷廷谨这才认真起来,沅沅这孩子自小便与旁人不一样,比起旁人,他对纪清晨的话,总带着一份信以为真。
似乎只要是她说出来的,便能叫他相信。
先前那些朝臣联名上书,便是连秦太后都劝他不要逆天而行,可是如今听到纪清晨的话,他反而生出一份更加确定。
虽前路艰难,可是要达成目的,为未尝不可努力。
“你不用担心,舅舅一定会叫你风光大嫁的。”
**
天宝元年,七月初八,大朝会之上,定国公世子、正三品护军参领兼火器营翼长裴世泽,上疏支持今上,认为今上继位乃是继承皇统,并未继承皇嗣。
一时朝会上哗然,但随后便有二十几名文武官员站出来支持他的说法。
礼部尚书任元,当廷斥责裴世子乃是附逆奸邪,请皇上夺其职。
殷廷谨在宝座上端坐着,听着他口口声声地弹劾裴世泽,却决计不提先前按例当斩的事情。
可见裴世泽的身份还是叫他们有所顾忌。
这些文官清贵,素来与勋贵世家是井水不犯河水。
之前勋贵虽未明言反对,可是却也是不支持的态度。
结果突然便出来一个裴世泽,他可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在勋贵当中地位极高。
不少勋贵都与定国公府同气连枝,共同进退,他这般乍然站出来,旁人都以为这是定国公裴延兆的示意。
而丝毫不知此事的裴延兆,眼睁睁地看着裴世泽站了出来支持圣上,心底气得要冒火,可是却又不得不按压住自己的表情。
于是大朝会上两派吵地是不可开交,可是却叫殷廷谨格外开怀。
毕竟上一回,可是全体朝臣盯着他一个人,他当真是双拳难敌四掌。
如今这会能有人站出来支持他,这就已是从内部瓦解了他们的阵营。
纪清晨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心中惊讶不已,她没想到,头一个站出来支持舅舅的,竟是柿子哥哥。
便是连闺阁女子都对此事有所耳闻,纪宝茵还在她跟前叹道:“我爹这几日在家中大骂裴世子,说他慕恋权势,竟是不顾大义,向皇上妥协。
可是我瞧着裴世子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文官朝臣如今对裴世泽,真是深恶痛绝。
这会纪清晨也算是明白,为何前世裴世泽会有那样坏的名声,大概就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出头支持舅舅的人,便叫这些文臣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一想到这里,她心底便忍不住地心疼他。
他那个人素来都不爱辩解自个,如今那些能言善辩的文官,各个都对准了他,岂不是要把他欺负死了。
结果她正苦恼不已地时候,纪宝茵便又过来了,神色颇有些着急地对她说:“七妹妹,你可听说了,裴世子的马车翻了的事情?”
纪清晨当即便站了起来,便立即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偷听到我大哥与我爹说的,说是他的马车在城外翻了,也不知道他伤势怎么样了。
我想着你素来与他关系不错,便过来告诉你一声。”
纪清晨吓得脸色都白了,便立即想到这些日子,他站出来支持舅舅,便叫人盯上了。
没想到如今,竟是还有人暗杀他。
要不然以他的身份,马车又怎么会随意出事呢。
她想都不想,便叫杏儿去准备马车,说是她要定国公看望裴玉欣。
可是过了一会,杏儿回来了,竟是告诉她,“太太说,这几日外头不安生,不许姑娘出门。”
纪清晨愣在当场,随后提着裙摆,便去找曾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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