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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翔答应着。
到这个办公楼上,不进书记的办公室,是有点说不过去,原本他就准备一会过去坐坐。
昨晚自己的状态太差,是得找个合适的场合挽回一些印象的。
“你先去,我去跟刘书记打个招呼就过去。
望着乔商扭动着腰肢离去的背影,齐天翔觉得应该用滚动更为合适,因为高宽基本一致,还真分不清是走动,还是滚动。
乔商这个人齐天翔不是很了解,但听说过不少他的事情。
乔商可以算作商人出身,早年在乡镇供销社工作。
供销社作为计划经济时期农村商品流通和收储的重要部门,当年也算是个公家人。
后来上收了一些政府购销方面的权限,演化为纯粹的商业单位。
在变化和变迁过程中,供销社的资产处理就有多种方式,或者一分了之,或者继续承包经营,很少有改制为民营的,而乔商就是大胆改制为民营,一举抛开公家人身份的人,事实证明,分了的或承包了的,最终都不可避免地倒闭了事,只有改制了的,不但顽强生存了下来,而且还别用一番天地。
乔商算是很能算计的人,商人出身的他的算计从来就不会落后和被动,对于公家人的身份,只是一件衣服,或者说连衣服都不是,只是一张皮,甚至什么都不是。
需要它了是由头,不需要它了就是包袱。
做官和做生意一样,都得有本钱,生意人的本钱是真金白银,做官人的本钱就是关系和人脉了。
一个乡镇供销社主任,在等级森严的官场,什么也不是,因此没有必要留恋,而生意人和官人是可以互换角色的,只是把握住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条件。
这就像煮鸡蛋,火候不到,鸡蛋还是鸡蛋,不能吃更不能放,而火候到了,不但可以果腹,更可以是美味。
在他看来,下棋看三步也还是没有胜算的把握,应该是看五步或更多,而在仕途上,更是要出门早打伞、天晴早换衣,只要在你之前的都是你的对手,要不失时机的一一搬掉,才能不影响自己的发展。
请客送礼是低等的策略,花钱买官更是愚蠢之极,做生意讲究投资不假,但不是什么都可以投资的,你得让人家看到你的实力,投资才有意义,不然谁也不敢拿前途,特别是仕途换交情或者说感情回报,况且官场是没有交情可讲的,你得让人家看出来你是千里马,你才有下场竞技取胜的可能。
他自己就是例子,起家于乡村供销社主任的他,捣腾的却是土特产品,而且身正手清,几年来没有为自己谋一点好处,甚至在当时乡镇企业大发展的大背景下,也丝毫不为所动,开自己的公司,反而自己掏钱上广州、去上海、奔海南,积极开拓海外市场,使小小县城的土特产品成了外贸争相抢购的宠儿,而他的才干和无私也得到了时任县委书记刘正的赏识,很快就从一个民营公司老板,成为县外贸公司经理,物资外贸市场化的时候不失时机地成为县宾馆筹备建设负责人,宾馆建成开业他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宾馆经理,还是县接待办主任,而后略为经营,又成为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现在又做了县委办主任。
这就是他的官场经营学,钢刚要用在刀刃上,好钱要使在火候上。
他不但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在生意上也是如火纯青,他名下有酒楼、外贸公司、外贸加工厂,收入很是可观,可所有企业都是妻弟和小姨子在经营,跟他似乎没有一点关系。
这也是他官场经济学的论点之一:家道殷实好做官。
平时他的穿着、做派也朴实的有些寒酸,不管是穿了多少年的蓝黑西装,还是式样过时的皮鞋,套在他那弥勒佛般的身上,怎么看都像是穿别人或是借的,抽烟也永远都是大路货,高档香烟怎么都不舍得抽,往往是积攒够一条就拿到小店换成大路货,平时不吃请、不收礼,小恩小惠更是看不上,但对于人情世故却是积极和热心的,只要是答应的事就一定想办法办好,哪怕是自己受损失也不怕,因此机关里就有大善人、弥勒佛的绰号在流传。
而且平时他也是唯彭书记马首是瞻,每天一上班,只要彭书记不去外地,第一个进彭书记办公室的准是他,而秘书往往要落后一步。
想着走着,进了刘唐子办公室,张守正已经走了,齐天翔简单地说了白丰收电话的内容和安排,随即指指房间的那一头,说:“我去那边坐坐。”
刘唐子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说“看来你是不吃我的午饭了,要有人请你吃好的了。”
说着话正色道:“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
我安排办公室等着小张他们,来了先安顿住,你就放心吧。”
齐天翔抱抱拳,表示感谢。
转身出门往彭群的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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