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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还要去父亲帐中,沐浴来不及。”
魏郯低头,道,“不如夫人替为夫擦身?”
又来耍我。
我望着他,没心没肺地一笑:“只怕要教夫君失望,妾足伤未愈,不堪伺候呢。”
若说武陟一战是折了谭熙锐气,那么军粮被烧之事则是重重一击。
魏傕派细作混入谭熙营中散布此事,谭熙瞒也瞒不住,军心惶惶。
而魏军士气大作,几番劫营,将谭军杀得大败。
其后,魏傕又用了王据之计,放言要分兵两路,一取谭熙的大营韦郡,一取谭熙的后路滑州。
谭熙被扰得心神不定,果然中计,即刻分兵往二地去救。
魏傕瞅准时机,集结大队军马,直冲谭营。
谭军已无斗志,溃败四散,谭熙半夜仓惶逃出,只带着千余人马往北逃去。
武陟局势已定,魏傕马不停蹄,欲挥师往北继续追击。
我是个妇人,说降赵隽之后本就已经没了用处,自然不可能继续跟着大军再走。
“夫人且与四弟回洛阳,等到征战完毕我再过去,带尔等回雍都。”
魏郯说。
我点头。
这些日子见多了打打杀杀,我巴不得走开。
不过,脸面上的功夫还是必须的。
我抬头看魏郯,柔声问:“这仗还要打多久?”
“父亲一心要将谭氏全灭,或许要三四个月。”
魏郯道。
我的心一提。
李尚去江南一直没有消息,我一直打算着尽快回雍都,免得他传信找不到人。
“那么久?”
我的笑容有些僵硬。
“不会很久。”
魏郯道,“后方还须有人坐镇,父亲下月就会让我回雍都。”
此言一出,我心大慰:“如此。”
魏郯却盯着我,目光入微:“夫人很欢喜?”
我扬扬眉梢,神清气定:“能尽快与夫君再见,自然欢喜。”
魏郯眯眯眼,片刻,忽而伸手一刮我的鼻子。
“收拾物什,午后上路。”
他说罢,朝营帐外走去。
留下我呆坐在推车上,摸着鼻子,瞪着他的背影。
“夫人,你的鼻子怎么红红的?被蛰了么?”
车上,阿元盯着我的鼻子,好奇地问。
“没怎么。”
我摸摸鼻子,觉得上面已经被我摸得有些发热,“被刮了一下。”
阿元失笑:“夫人不会还想着那个鼻子被刮了就会变猪的话?那是二公子讹你的!”
那是小时候二兄的恶作剧,他喜欢刮我的鼻子,并且还得意洋洋地说刮多少下就会变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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