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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的血从手掌中渗出,染红了她雪白的袖口。
我望向天子,他看着徐后的手,嘴唇发白。
“父亲!”
这时,魏郯的声音在亭下响起,我看到他,心中犹如一块大石落地。
魏郯几步上前,目光扫过,似乎已明白发生何事。
“父亲,”
他握住魏傕的手臂,沉静道,“此书来历可疑,父亲欲鉴真伪,可问天子。”
“哦?”
魏傕阴晴不辨,看向天子。
天子面白如纸,我能看到他的手在袖子下紧紧攥着。
“此乃赵贼矫诏,其心可诛。”
他的声音平板。
我听到这话,不禁松了一口气。
“父亲。”
魏郯看向魏傕。
魏傕盯着天子,少顷,露出笑容,收回了剑。
他一抖袖子,退开两步,向天子一礼,声色俱是和气:“朝中近来议论不断,谣言臣诬害忠良。
臣深觉冤屈,今日特此入宫向陛下呈此物证,请陛下明断。”
天子面无表情:“丞相忠直,朕甚慰。”
魏傕却道:“赵隽逆贼,竟敢矫诏,臣请按律处置,其罪加诛九族!”
天子的目光陡然暴起,我瞥见徐后一把握住他的手。
天子看看徐后,喉咙滚了滚,几乎一字一顿:“便如丞相之意。”
魏傕这才露出满意的笑,神色悠然,四处张望一下,道:“今日上巳,臣入宫来,还未及向陛下讨祓禊之物。”
一旁的黄劭闻言,忙让宫人将香草呈来。
天子取过一束,看向魏傕。
魏傕躬身,双手抬起。
我毫不怀疑如果那花草生得再结实些,天子会干脆将魏傕的脑袋捅穿。
可他只微微停顿,将香草放在了魏傕的手上:“丞相康直。”
魏傕笑容满面:“谢陛下。”
说罢,整整衣冠,转身大摇大摆地朝他的马匹走去。
“回去吧。”
耳边蓦地响起魏郯的声音。
我抬头,正对上他黝黑的双目。
“嗯。”
我颔首。
魏郯带着我向帝后一礼,不再多言,告辞而去。
到了亭下,他温暖的手掌握住我的手,我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冷。
魏傕已经走远,我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我回头,天子还在亭中,正将一块巾帕为徐后包扎手掌。
徐后却侧着头,眼睛望着这边,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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