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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费?我说晓兵,你是不是疯了啊,拿着自己的钱做好人好事?就算是出钱,也得他们老牛家出吧?”
陈四平有点不可思议地说,刘晓兵无奈道:“没办法,谁让我应了这件事呢,再说,村里的钱是公款,给牛爷爷家寻亲是私事,我不能拿着公家的钱去办私事。
毕竟他家还没评烈属呢,咱不能给别人留把柄,背后说咱们坏话。”
刘洪想了想,也点头道:“晓兵说的也有道理,村里的钱是公款,虽说我能做主拿给你,但这个钱没法报销,咱也不可能为了这做假账,那不是我刘洪的做事风格。”
说到这,刘洪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叠钱,差不多有五六千的样子,塞进了刘晓兵的手里。
“这个钱你拿着,不够了再跟二叔说。”
“二叔……这是啥钱,你什么时候这么土豪了,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千块?”
刘晓兵有些惊讶,他当然知道二叔在家里的家庭地位,别看他在外面呜呜渣渣挺能耐,回家见了媳妇就灭火,属于妻管严晚期患者。
刘洪嘿嘿一笑:“这是我偷偷攒下来的私房钱,本来想着攒到冬天,给你二婶买个貂皮大衣,不过现在才开春,不着急,你先拿去用,反正还有半年呢。”
“这……不好吧,我二婶要是知道了,不得扒了你的皮?”
“呸,我借她两个胆子,还敢扒了我的皮,反了她了……”
刘洪话音还没落,外面就又走来一个女人,悄无声息地就到了房门口,吓得刘洪赶忙闭上嘴,脸都变了颜色。
不过抬头一看,来的不是他媳妇,而是牛大嫂。
刘洪这才放下心,正要打招呼,牛大嫂就从身上摸出一个手帕,左三层右三层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叠钞票。
“晓兵,这些钱是你牛大叔让我送来的,他说你替我们家寻亲,路上花用肯定不少,但我们家最近钱紧,也就能拿出这些了。
你别看家里养了不少猪,实际上去掉饲料钱剩不下几个,现在还赊着不少苞米钱没给人家呢……”
牛大嫂面带惭愧地解释着,刘晓兵正要拒绝,刘洪已经扯着大嗓门说:“行啊,多少是个意思就行,刚才晓兵说了,他这半年上班也攒了点钱,我也刚给他拿了一些,再加上你们家的,应该足够了。”
“这……晓兵,你花了多少钱,记个账,回头我们手头宽裕了,一定还给你。”
牛大嫂说话也很敞亮,刘晓兵笑道:“不用了婶子,做这件事也是我的一个理想和愿望,咱们大伙齐心协力,找到牛朝亮爷爷的下落,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钱不钱的,如果我在意的话,那我压根就不会回来了。”
牛大嫂闻言感动的眼角湿润了,拉着刘晓兵的手不住道谢。
“行了,老牛大嫂你就回去吧,晓兵他们也该出发了。”
看看时间不早,刘洪便张罗着送刘晓兵出发,陈四平这时候已经把准备好的水和物资都装上了车,然后发动了车子,招呼刘晓兵上车。
刘洪和牛大嫂,还有村委会里的几个人一直跟到了村口,路过牛永贵家的时候,正在喂猪的老牛也扔下了手里的活,跑出来和众人一起,把他们送到了村外。
车子开出两百多米,刘晓兵回头看,那些人还在原地挥手。
“晓兵,这一次咱们要是空着手回来,我估计你都不好意思进村。”
陈四平一边开车,一边说着。
刘晓兵深吸了口气,仰靠在座位上,望着正午高挂在天空的太阳,眯起了眼睛。
“我这次不但要找到牛朝亮烈士,而且还要为他立一座碑。”
“立碑?”
“对,立一座高高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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