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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绯红的月色将天幕也映照的微微泛红。
而一栋住宅楼内却灯火通明,房间中不时响起震撼人心的鬼叫声。
“抢地主~”
“不抢。”
“我也不抢。”
“嗷嗷嗷啊~”
之间苍白的吊灯下,一方小小的牌桌前蹲坐的四位人鬼牌友。
“死鬼,你又输了,哈哈,快快把头伸过来,贴符符~嘶嘶~”
上巳开心的踮起脚将一张白色纸条拍在欢星密布黑线的脑门上。
深夜,牌桌,一人三鬼欢乐的斗着地主。
气氛还算融洽,就是作为人类代表的欢星满脸符纸有碍观瞻。
“要是再来几根蜡烛点上,就更有灵异的气氛了,妥妥的鬼故事中的傻逼男主角待遇。”
无奈洗牌的欢星看着面前的三鬼自嘲道。
“汪汪~”
一脸欣喜若狂的倒霉鬼使劲摇着尾巴叫道,似乎在抱怨主人的动作太慢了,毕竟刚才那局可是它赢了头彩。
“吵死啦,给我闭嘴,不然就把你炖了哟。”
已经完全放弃搞清楚状况的欢星一边手不停地洗牌一边故意凶恶地对倒霉鬼咆哮道。
吓得倒霉鬼‘咻~’的一下就钻入牌桌下方瑟瑟发抖,不过仍然坚强地一边卖萌一边挠着欢星的裤脚呜呜低吟。
“哼,少来了死鬼,你的赌品还是那么差,我看到你切牌了呦~嘶嘶~”
上巳翻了个白眼直言不讳的揭穿道。
“哈?我都已经连输六局了,藏一手牌而已啦,看破不说破的话我们还能做朋友。”
欢星倒是面不改色的继续洗牌道。
正所谓:最好交情见面初。
牌桌又是特别容易建立革命情感的地方,一人二鬼一鬼犬就这样各怀鬼胎的彼此交浅言深开来。
“欢星,听说人类都会藏私房钱,你把钱藏哪里了?”
上巳吐着小香舌促狭问道。
这里面数她最了解欢星,要不是‘死鬼’这个名头的太过响亮,当年最适合他的称号非‘吝啬鬼’莫属。
“哈?什么私房钱,我一个光棍汉哪里需要藏私房钱,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没那闲工夫藏什么钱。”
欢星闻言犹豫了许久才打下一张黑桃3后敷衍道。
处在欢星下家的无眠鬼凝温雅不露声色的甩下一张方片10后,貌似打量欢星一般将头转了过来,轻笑道:“死鬼大人说笑了,做人不比作鬼,还是要留点余钱傍身才好,我这恰好有架和田玉浮雕五福赐宝方笔筒,便作为今世觐见大人的见面礼可好。”
毕业后就在那位老爷爷的安排下进拍卖行工作的欢星自问还是有些眼力,这方笔筒无论是从立意构图,或是表现手法上来看都极具人文修养,绝非等闲工匠之手能为之。
“使不得,使不得。
如此贵重的见面礼我可不敢收,您还是自己留着吧,再说我一个手不握管的半文盲也不好附庸风雅,让人耻笑。”
欢星看这极为贵重的见面礼难得掉了句书袋推迟婉拒道。
不过欢星也从此看出凝温雅此鬼生前应该是一位温良谦恭的慧业文人,待人如沐春风,举手投足都令欢星心生好感。
虽然这张空空如也的脸太过吓人,不过其言谈举止也颇有文人雅士的风骨令人孺慕,这样看来倒也算是瑕不掩瑜。
就当欢星怔怔发呆之时,突然感觉有什么毛发钻到自己鼻子底下,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上巳不知何时鬼鬼祟祟的将头伸过来偷窥自己的底牌。
我勒个去,斗地主而已,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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