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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说完,取出了右侧的肾脏。
右侧的肾脏上有明显的缝合后愈合的疤痕,甚至还可以看到一点点没有被完全吸收掉的缝线。
“果真如此。”
我长舒一口气,说,“右侧的疤痕是做肾脏手术的。
这是一个独肾人,可惜仅有的肾脏上也长了瘤子,没有办法,不能简单切除,只能进行肾脏肿瘤分离手术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简单切除?”
林涛问。
“肾脏位置太深,如果是恶性肿瘤,没办法清除干净。”
我说,“对正常人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切除一颗肾,另一边的肾脏一样可以维持身体功能。
但是作为独肾人,他不能把仅有的肾切掉,也不能残留恶性肿瘤,所以,只有进行肾脏离体手术。
从这愈合的疤痕看,就是肾脏离体,切除肿瘤后,又接回去的疤痕。”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了?”
林涛叹道,“器官拿下来装上去就跟玩儿似的。”
“可不像玩儿似的。”
我说,“据我所知,这样的手术,只有那么一两家医院能做,成功案例也不多。”
“这个人等于是劫后余生啊,可惜余生再遭劫。”
林涛说,“可惜了,可惜了。”
“我看到的,可不仅仅是可惜。”
我神秘一笑,“既然有这么好的一个个体识别方法,为什么不马上派人去搞清楚死者的身份呢?”
林涛猛地一惊,说:“对啊!
我马上就去通知铁路公安处侦查科!
查三年前,肾脏离体手术成功的人!”
“等等。”
我叫住准备往外跑的林涛说,“等我们看完死者的耻骨联合以后,可以更加精确地锁定目标。”
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取下了死者的耻骨联合,简单分离软组织后,大概估计了死者的年龄。
因为做过大手术,虽然死者保养得很好,但是从耻骨联合看,他只有31岁,和那副看起来接近40岁的面孔不太相符。
“去吧,肾脏离体手术成功的人,30岁左右。”
我笑着对林涛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去通知侦查员了。
把脏器逐个取下、登记、拍照、固定后,我们分两路,把检材送到了省公安厅的理化科和法医科,进行毒物化验以及法医组织病理学检验。
虽然我们都贴了加急的标签,反复嘱咐要尽快出结论,但得到的答复是,最快也要第二天上午才能出结果。
对于死者身源的调查,需要到北京、上海的大医院进行,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案件因此暂时被搁了下来。
在送检完毕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未尽事宜。
“走,去现场附近那个铁路段的维修工办公室。”
我和韩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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