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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璟心情极其之暴躁,马上就要说开了,什么时候来不行,偏偏挑这个时候。
他回过头,见程瑜瑾一脸急切,恨不得推他出门。
这个小没良心的。
程元璟无声地叹了口气,只好站起身往外走。
刘义见程元璟出来,长长松了口气。
然而刘义这口气还没咽下去,就见身前的主子爷又停下脚步,转过头对后面说:“我去去就回,等我回来再继续和你说刚才的事。”
程瑜瑾停在门口目送程元璟离去,程元璟突然停下来,程瑜瑾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应下:“是。”
程元璟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他看着程瑜瑾,似乎百般不放心:“程家那里我已经让人送话,这段时间你不必搬回去了,安心留在这里养病。”
程元璟已经派人和程家说好了,程瑜瑾还能怎么样,只能点头:“好。”
皇帝自从登基以来,已经好多年没有感受过等人的滋味了。
尤其是昨日等了许久,对方走路到一半又折返回去了,就连今天,也是皇帝三番五次派人去催,才接到太监说太子已经出门的消息。
皇帝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求着见程元璟呢。
皇帝从太监那里知道了程元璟的行程,他算着时间差不多,才借口更衣,从摘星楼上走出来。
皇帝走后,原本专心看灯的杨皇后忽然地将视线转过来,她看着皇帝离去的方向,细长的柳眉慢慢拧起。
不光是杨皇后,随行出来看灯的妃嫔们都知道皇帝不在了。
昨天皇帝便莫名其妙消失了一段时间,今日临时加行程要出宫看灯,这一晚上皇帝虽然毫无异样地和人说笑,可是在座的妃子们能从后宫众多佳丽中厮杀出来,各个都是人精,她们早就察觉,皇帝似乎心神不属。
现在,皇帝听太监耳语了两句,没过多久就找借口离开。
前后迹象穿联在一起,由不得杨皇后和众位娘娘们不多想。
她们倒不会往太子的方向想,太子都已经失踪十四年了,前朝后宫早就默认太子死了,娘娘们心肝再玲珑多窍,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众位妃嫔,包括杨皇后,都怀疑皇帝是不是看上了某位民间女子,这两天借机在和野花厮混。
杨皇后沉下了脸色,虽然献上来的花灯依然华丽,耍杂的戏团依然精彩,可是杨皇后脸上再无笑意。
杨皇后都如此,其他娘娘们即便有心凑趣,得不到笑脸也觉得悻悻,便都收敛了说笑声。
费尽心思讨好上面的太监不明所以,这是他特意找来的杂耍戏团,他本来以为自己能趁此机会大赚一笔,怎么主子们突然冷淡下来了?摘星楼上,凝滞的气氛一层层蔓延,而此刻在一间阁楼偏房里,里面的人还一无所知。
皇帝沉住气,问:“你昨日怎么了?听太监说还你还叫了太医?”
刘义在此恢复了身份,和众多太监一眼侯在墙边,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程元璟不紧不慢,说:“路上遇到有人落水,我将她救起来后衣服湿了,不好来面圣,便先回府整理仪容。
儿臣不敢让陛下等太久,就请陛下先行回宫。”
“救人?”
皇帝听了简直一头雾水,“你救什么人?就算救人,你身边的太监侍卫呢,竟然让你亲自涉险?”
跟随在程元璟身边的太监听到这话全部跪下,伺候在御前的太监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地望着地上的尘埃。
侍从们吓得不轻,程元璟倒毫不在意,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说:“陛下,臣有一事,想请您恩准。”
皇帝莫名生出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原本安排好的计划,从昨天程元璟失约后就仿佛脱了轨。
皇帝十分沉得住气,问:“何事?”
“请您为儿臣赐婚。”
程元璟撩开衣摆,对着皇帝行标准跪拜礼,“请陛下开恩,为儿臣和宜春侯府长女程瑜瑾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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