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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人们常说的,不怕家里着火,就怕掉沟里面,因为全家的财产都穿在身上呢,能有什么可引火的呢?”
“大人,这丫头诬蔑小民的人品,嘲笑小民的家境,实在是不厚道!”
李二被逼得无语之下,居然还懂得转移重点,向县大人求助。
可是,两班衙役忍笑忍得快内伤了。
张宏图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春荼蘼已经改了风向,拱手道,“好,是民女失了口德,望大人恕罪。”
她都这样承认错误了,张宏图还有什么好斥责的,只好挥挥手道,“继续,继续。”
“那么,我们假定证人说的是真话,他家确实有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水缸。
那请问,现在缸还在不在?”
她盯向李二。
“不,不在了。
昨天我不小心砸坏了。”
李二硬着头皮编瞎话。
“真的好巧啊。”
春荼蘼冷冷的拖长了声调说,“好,我再信你。
可是有一桩你别忘了,你说那水缸是你放在墙边以备走水时用,可见放的时间不短了吧?既然如此,墙面和地面必留有印迹,要不要差役大哥走一趟,现场调查个清楚?”
李二的脸都绿了,可春荼蘼施展穷追猛打之策,抓住他的弱点不断攻击,“还有,水缸是个大物件,既然碎了,碎片扔在了哪里?你从这边爬墙有水缸相助,但从那边跳下去,高度是很可观的。
难道你属青蛙的,跳跃能力特别强?要不要一会儿你当着县大人的面,从衙门外的照壁处跳一下,那里也不过八尺余。”
李二向后缩了一步,不敢答话。
好家伙,八尺高的墙,若这么直眉瞪眼的跳下去,他那两条小短腿还不得折成几断,甚至直接插在腔子里啊!
“你说拿洗衣槌打晕了我爹,请问那洗衣槌从何而来。
你一个单身男人,平时衣服几个月才洗一次,还是求告街坊四邻的嫂子婶子们帮忙。
人家不愿意被你纠缠,不得不答应,都很有怨言。
试问,你哪里来的洗衣槌?若说是从张五娘家里拿的,她家的水井在后院,为什么单单扔个洗衣槌在前院,还刚好被你捡到,‘顺手’英雄救美?这,不也巧合得像是提前安排好的吗?你若要狡辩,告诉你,你的街坊们都不介意上堂,以证明我所说的真伪。
此乃疑点之四。”
“我……”
李二试图解释,但春荼蘼却不再理他了,转而向公座上的张宏图,“大人,民女还查到一件事,算是与此案相关的旁证。”
“讲。”
张宏图按了按额头,只觉得头疼无比。
“这李二,正如民女所言,是个一无所用的懒汉,平时不事生产,家中的祖业都被他糟蹋光了,穷得叮当乱响。
有时候没放吃,就四处打秋风,弄得人憎鬼厌。
可是就在九月十八日前后的光景,他突然光鲜起来,买了新衣,还出入临水楼两次。
这一点,福意裁缝铺和临水楼都有人可证明。”
“是我最近手风顺,有外财,赢了些银子!”
李二连忙嚷嚷。
“哦,是吗?那请问是哪家赌坊?你本钱从何处而来,又是何日何时在何赌局上赢的大把银子?”
春荼蘼转过身,目光冷冽如刀,“本小姐教你个乖,一个谎言,是要有无数个谎言支撑起来的,你没有思量好何去何处,就如无地基的房屋,风一吹就跑了,根本不经查。
如果我是你,或者张五娘,刚才不妨说院门没有关紧,你才从外面破门而入的,何必绕了一大圈,越说破绽越多?”
“对对,其实就是院门没有关紧。”
张五娘愚蠢地接了一句。
春荼蘼的目的达到了,因为她画了这个圈,张五娘真的自己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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