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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夫人疲惫地靠在大红软枕上,示意楚锦妙退下。
楚锦妙低着头从命,她往外走时,正好和站在博古架旁的楚锦娴、楚锦瑶擦肩而过。
她们三人谁都没有看谁,但却都知道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们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周遭仿佛突然跃起火花,可是这一瞬很快就过去了。
楚锦妙走到外间,先站住身擦干了眼泪,然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微扬着下巴朝外走去。
太好了,知道真相的只有楚锦娴、楚锦瑶和老夫人,家里其他人并不知晓原委。
至于明晓真相的世子,虽然这也是个巨大的隐患,可是世子一个男子,如何能说一个闺阁姑娘的私事?只要小心避开,不要惹到林熙远,林熙远是不会主动和人提起这件事的。
所以,错的还是楚锦瑶,而她,依然是原来高高在上的四姑娘。
等楚锦妙走出去后,西次间一时也陷入沉默。
老夫人看起来似乎倦极,一直靠在大红引枕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老夫人说:“锦瑶,你过来。”
楚锦瑶心神微动,楚锦娴暗暗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过去。
楚锦瑶站在楚老夫人面前,听到老夫人问:“你昨日为何不肯认错?”
“孙女还是同样的话。”
楚锦瑶说,“和姐妹争吵是我不对,至于其他,我没错。”
“好一句你没错。”
老夫人道,“过刚易折,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即便明哲保身,也该有所为,有所不为。
太子殿下为了以正国威,敢当众射杀宫婢,我虽不如太子有气节有血性,但被人冤枉的时候,也不至于毫无骨气。”
“你倒是会讨巧,居然搬出皇太子来做例子。”
楚老夫人睁开眼,饱含压迫的目光落在楚锦瑶身上,“你也说了,那是皇太子。
无论他做出什么,满朝文武大人只会想办法保住他。
他是太子,而你只是个弱女子。
女子最重要的便是柔顺,你竟然敢和太子殿下比?”
楚锦瑶连忙道“不敢”
。
楚老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秦沂就待在玉佩里听着,他听着听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怎么了?他做的不妥吗?凭什么不能学他啊?
楚老夫人说:“行了,昨日折腾了这一通,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还有,你虽然在民间长大,但终究是我们长兴侯府的闺秀。
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莽撞的话,你从民间养成的桀骜脾气,也尽早改了。”
她的脾气还算桀骜?楚锦瑶颇想对老夫人说,那你是没见着秦沂。
但是没等她想完,楚锦娴就走过来,按住楚锦瑶的手说:“祖母教诲,还不快道谢?”
楚锦瑶不明白,但楚锦娴时常待在老夫人身边,却听懂了老夫人的话外之音。
楚老夫人说这话,就是真正承认了楚锦瑶,放弃了楚锦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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