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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慢慢地挪过去,自己也解了裘衣外袍,合衣捡了他身边的空,平平躺下了。
空气静默了一瞬,温彦之拣起方才的话头道:“谭总督今日见我,仿佛是不大待见的模样。”
齐昱闭着眼,摸了温彦之的手握住,放在自己怀里暖,“你记不记得,当初张尚书停职时,有人给朕上折子替他求情?”
温彦之飞快扭头看他:“求情的是谭庆年?”
齐昱笑着点点头,“张尚书调任京中前,便是在淮南一带管督造等事,与谭庆年是同乡且同僚五六年,谭庆年与他是情比金坚,连性子都有几分相似。
在治水一事上,谭庆年同张尚书的所见相同,两人很是相惜,故对你……呵,大约就是豺狼见了兔子,秃鹰见了蛇,若是有些差池,料定是要将你搓出骨头来。”
温彦之尾骨还有些疼,便从他怀里抽出自己的手,翻身趴在他耳边问:“那我怎么办?”
小脑袋一转,提了个主意:“谭总督仿佛挺敬贤王,不如我找贤王殿下搭个线?”
——找谁?齐昱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就将人揽进怀里:“温呆呆,你身边睡了樽金身佛,却偏要去找泥菩萨,脑子这么不灵光,当初科举殿试,不会是舞弊了罢?”
温彦之面赤:“殿试亦是吟诗作对,何尝要考量官场种种了。”
齐昱点点头,竟道:“看来今后,殿试也要修纲了。”
温彦之仰头无言地看着他:我……不是很懂你们皇帝。
齐昱闭着眼在他额角亲了亲,拍拍他后背:“罢了,谭庆年算个甚,别怕。
这天底下谁敢动你,朕第一个不答应。”
这句话叫温彦之心头一暖,他正要沉了声音谢齐昱,却觉有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从后头滑入了自己的亵裤!
“你作甚!”
他反手就打在齐昱小臂上。
——怎么每次好话说了一半就带上了颜色!
齐昱杏眸略略睁开一道缝,哑着声音道:“你方才不是撞了么,我就是给你揉揉。”
温彦之一愣,“哦……原来如此。”
于是他也就放松了身线,静静趴在锦枕上,由得他慢慢揉。
齐昱身强体健,手掌惯常是热烫的,此时敷在温彦之尾骨处叫他觉得酥麻麻的很舒爽,撞的地方其实本来也不算很重,现下也没什么知觉,只有一股暖融融的热度顺着尾骨攀延向他后脑去,迷蒙之中,他发觉身体某处开始酸胀起来,正此时,后脑传来一丝温热的吐息。
他要回头,可从他后背滑入的手却将他腰身死死固定住了,柔软温热的唇覆上了他的耳骨,轻轻噬咬了一下,叫他觉得肩颈阵阵发麻。
随后绵密的吻落在他后颈上,原本卡在他腰侧的双手也渐渐揽紧了他,向上游走。
——该拒绝的,此处是行馆人多眼杂。
温彦之仅存的理智与欲念相互压制,可数日来祝乡之事、寿昌山平叛、车马劳顿,却也压抑了太久……他不曾告诉齐昱,实则头几夜梦中,他曾梦见过他,梦里是亲昵,是低眉婉转与垂眸痴缠……那起邪祟欲念,此生乃是从未有过。
为何要隐忍?
为何要惧怕?
若是一场情爱,连痴缠亦要看人脸色,那世间美事,还用享受什么?
温彦之只觉齐昱双手将自己报得愈发紧,后背紧贴他温热胸膛,宁静室内隐约能听见身后人沉稳的心跳声。
这一刻,肩颈间的吻止了,轻忽的热息徐徐拂在他耳畔,时光陡然如此静好,温彦之心下一动,纵身翻过去捧起齐昱的脸,正要一口吻下——
却发现,齐昱……
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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