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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宅中,齐昱带了李庚年,同沈游方一起前往河口议事,说最早也要晚间才回,此时才刚下午,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他们归了。
温彦之同龚致远相视一眼,二人当即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月门处正遇上管事匆匆跑来,向他们道:“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人,说是胥州御史巡按,要来拿温大人!
大人快出去瞧瞧!”
“御史巡按?拿本官?”
温彦之一惊,“为何?”
管事道:“那几位说是温大人恶意打伤了督造府的张公子!
要拿温大人去问罪!”
温彦之满头包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本官打的?”
何时?我怎不知?不是他要打我吗?
他思及日前,忽而一凛:莫非,是前日院中那阵惨叫……?皇上将张公子给打了?
那日齐昱处理完张公子,也没人敢来同温彦之提那糟心事情,温彦之只道齐昱将人骂了一顿打发走了,便是打,那点小事又能打成什么样?他便当此事已过,早抛诸脑后,谁知竟闹到了御史治下?
御史巡按是每州安插的御史台下乘,督管一方官吏行止,能闹到巡按前来拿人,必是情节严重者。
温彦之此时一想,那*芳并不知刘侍郎是何人,定是将仇记到了自己身上,不仅心下一紧,连忙往外走去,只求能讲个青红皂白。
他边走边问龚致远:“张公子究竟被打成什么样?”
龚致远想起那日偶然一眼,哆嗦了一下,跟在他后头道:“总之,是没人样了。”
温彦之脚步一顿,回头:“甚么?!”
不过是戏楼几句口角,何至于?皇上这,这究竟是为何!
听此一言,温彦之走得更快,转眼便至前厅。
只见一名巡按正带了三名衙役等在堂中,见温彦之出来,打了个礼道:“想必这位是温员外。
下官乃御史巡按,本府经人报称,温员外前日将张督造家的公子打至残废,故来请温员外过府一叙。”
说着就向左右眼色,三个衙役当即要走上来拿人。
“且慢。”
龚致远挡在当前,“巡按大人,温员外乃朝廷命官,官至从四品,不该是你们说拿就拿罢?府衙印信何在?贵府监察大人的公章何在?”
巡按从怀里掏出了印信、公章等,“本府怎会罔顾朝廷法度,无由拿人?这位大人多虑了。
温员外,张公子现今还在家中躺着,人证俱在,还望别叫下官难做。”
龚致远连忙道:“打人者并非温员外,乃是——”
“罢了龚兄!”
温彦之打断了龚致远,生怕他把“刘侍郎”
三个字说出来引人探查,“走一遭便是,本官也好瞧瞧张公子是个什么情状。”
“温兄!”
龚致远咬着牙根一拉温彦之,小声道:“进了御史手下,哪还能有好的?”
温彦之冷笑一声,看着那巡按几人:“总归我也不是头一回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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