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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点一年前的那副傲慢,今日的笑容都挤出了两分谄媚,却又尽力将这谄媚掩饰起来,语气倒显得平常得很“方不方便找个单独的地方说两句话”
周弥平声说“不太方便,我赶时间。”
“也就两句话,耽误不了你。
实在不行,这儿说也行。”
周弥只当没看见,径直往外走。
而孟劭宗跟上来,将她一拦,笑说“你说,这世界多小。
我也是前一阵才知道,你居然跟谈宴西是那回你去找我时,第一回认识的那我这个生父,不还无意间做了一回媒人”
周弥有种胃里翻顶的感觉。
孟劭宗那样看似风度翩翩的形象,说出来的每个字却都是不加掩饰的市侩“谈家老爷子,最近一阵子打算把谈宴西的婚事给定了。
谈家的婚姻大事,一贯都是利益交换,谈宴西也免俗不了。
不过谈家也不是什么完全高不可攀的门楣,祝家攀得,孟家当然也攀得”
周弥不难揣测前因后果,上一回在崖上酒店碰见孟太,谈宴西叫她不准插手这事儿,他自有主张。
必然,谈宴西的“主张”
伤到孟劭宗的筋骨了,他才这么慌不择路地,来求她这么一个早前避之犹恐不及的外头的野种。
周弥冷声一笑“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孟家真能攀上谈家的门楣,你遇到的麻烦,自己就能解决了,何必还来找我”
孟劭宗那副伪装过的和气生财般的派头,瞬间就被戳破了,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几分“当日你上门来找我借钱,我也没刁难你。
后头我夫人不过只是顶撞了你两句,你就要叫谈三斩尽杀绝。
这我也就不计较了,就说当下,我提的是个双赢的买卖,你又为什么不乐意”
这才是周弥熟悉的,孟劭宗的嘴脸。
她说“我跟谈宴西早就没关系了,你们的纠葛你们自己了断。”
绕开孟劭宗,继续往前走。
孟劭宗脚步一顿,却又跟上前来,骤然又换了一套苦口婆心的说辞,“我这提议对你真没有坏处。
往后,孟家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外头也不会有人再随意议论你的身份,乃至你跟谈宴西的关系。
这是双赢甚至三赢的事”
周弥被烦得没办法了,停了步,转身冷眼看他“我妈――你瞧不起的那个人,教会我,人不是工具,更不是目的。
或许在你眼里,为了利益,谁都可以利用。
可我不会这么做。
我对谈宴西不是利用的关系,即便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利用他,我也不会。
尤其,你还叫我做你手里的一柄捅向他的刀子。
你恐怕是找错人了――不要再跟着我,不然你不怕我再跟谈宴西吹耳边风”
最后一句话好似戳到了孟劭宗的命门,他露出个又鄙夷、又仿佛难受不过的表情。
周弥脚步飞快地走出大门。
迎面扑来凛冽的风,她深吸一口气,胸中郁结的情绪半点没得排解,像高楼顶上堆积翻卷的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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