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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儿并未曾看她一眼,不知道怎么评价。”
严恒冷冷的说,这等女子如何跟四喜比,另外再补充了一句:“侄儿方才说是娶妻了,并未随意找了个女人。”
贱妾在这个年代是可以随便送人的,也难怪严政对自己的妾在侄儿面前搔首弄姿毫不在意。
“我现在很好奇了,到底哪个女子能让你这个闷葫芦都开了窍,不声不响的娶回家?”
提到四喜,严恒不由又想她起来,新婚刚好是缠绵之际,自己这样匆忙忙的离家,只要有闲暇的功夫,脑子里面莫不都是四喜的面容,她的笑颜,她的身子,她翘起来吧时的模样,她大大咧咧跟婶子孙氏斗嘴时的模样。
想到这里,嘴角划出一道弧线:“日后有机会再带给你见得。”
自打小时候起,严恒就跟女子不大对付,长大后也无心妇人之事,就是皇帝亲子催促他早点完婚,他照样置之不理,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能使得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动心呢。
宝郡王严政特别好奇。
更好奇的事,当真通了男女之事,会对他的落云都毫不动心,严恒也当真是好定力。
“如今看来严氏宗族要拎成一股绳才行,这个时候叔叔你怎有心情去喝酒和玩弄女子。”
“恒儿,如今京城中的严氏宗亲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你伸出头别人就剁你一刀,外头的宗亲也是心思各异,各人想着自保为上,这个时候你若能在京城坐镇还好,偏偏你也不在,太子也病危,我等属于旁宗,皇位就算落在你们兄弟谁头上,也断不会到我头上,所以我只能喝酒作乐麻痹自己,你看呢?”
宝郡王又是自斟自饮一杯,并满了一杯给严恒。
“殿下,妾身拿了酒菜回来了。”
落月的声音比平常还绵软,严政眯眼瞅了瞅侄子,难怪落月比平时更浪荡了,果然比先前更结实了些,看来男人果然是要女人治一治才好的。
落月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拎了一坛子酒站在外面吹风,心里也好奇,为何一说起重瞳子,连一向不大给她好脸色看的王妃都亲自置办了食物和酒,命她好生伺候着。
听到严政的声音,落月这才敢推门进来,再一看,严恒坐在左手边,自家王爷却在右手。
落月把食盒里面的菜摆上桌,正准备布菜,却听严政说道:“今天不用伺候,先出去吧,院门给关上。”
这是要赶她出去的意思了,落月看了严政一眼,又用眼角扫了严恒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出去。
叔侄两个虽说年纪差了十多岁,却是无话不谈的,两人吃了半响,严政才注意到严恒的手都变粗了,明明是做过粗活重活的样子,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子,又觉得他比先前更黑了些,脸上因为长期的阳光照射,比原来显得沧桑了许多,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你母亲虽然命苦,可你好歹也是龙子,打小也没吃过多少苦头的,这回半年没见你,却见你凭添不少沧桑,如何?呆在外面也不好过吧,这一回来,势必要你来领导严氏宗亲对抗陈家那帮猪崽子了,你打算怎么干,我一定会支持你。”
严恒没说话,默默的往嘴里塞着菜。
“如何?”
“叔,到底让谁接着太子做下去,要看父皇的意思,我认为即使绕过我轮到三弟,也断然没有轮到我的必然性,所以不要做这个假设,事实上,由长子长孙继承更有号召力。”
“你的意思你要支持严诚?”
“不然呢,此刻若是我强出头,势必会造成宗族子侄一片混乱。”
若是由他出头力挺兴献王严诚入主东宫,嫡长孙继位,那么福王严邕也就没有夺嫡的理由。
严政长叹一声:“如此最好,这个时候你退却一步,换取江山稳固,只是委屈你了。”
严恒才不委屈,他若是要跟他家四喜说要她进宫当娘娘,她不揪着他耳朵骂死他才怪,想到此处面含微笑,想着若是四喜生气起来会骂他的表情,以及当时会说些什么言语:
“当皇帝那么好,无非是想多几个三宫六院是吧,严恒我看透你了!”
“你自己说过要与我在河岸镇双宿双栖的,讲话不算数的人是小狗我希望你记得!”
........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想到她说这些话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不过他一向听话,从未把四喜气到跳脚。
那么四喜若是气急败坏会是什么样子呢?
从未见过侄子这等失魂落魄的样子,严政不禁摇摇头。
严恒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一嘴:“此事这样机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陈后要干这么出格的事,却也不敢明目张胆要改朝换代,如今正网罗了一群儒生寻找大律法典的漏洞,另外有当朝大儒为其寻找先朝是否有这样的例子,支持一个与皇帝没有血脉的孩子做嫡长子。”
严政嗦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大律是根据太|祖立志,前朝法典,民间刑案编纂的一本法典全书,里面明文规定三种继承方式,泛用于皇位、王位、公侯伯等一切有继承权的爵位,第一为嫡长子继承,若无嫡长子则选长子继承,若无子嗣则兄终弟及,如今她想捡个空子,证明她过继而来的陈福的儿子也可以算作嫡长子。
另一方面还搜寻典籍,想看看历史上是否有过这样的事情,真真是可笑,你父皇但凡身体尚可,决不会让陈后如此胡作非为,以我判断,皇帝怕是不好了。”
严恒沉默不语,把半年前穿梭过往的事情在脑海中重新串联了一遍,未得其所。
到二更敲更时分,他便与严政辞行了,走到门口又听严政问道:“我想知道,你是否还有能力控制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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