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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准备干吗?”
萧驰野看着他,走过来,“今年是天琛一年,有都察的功绩考核,要真出了什么事,满朝文武都要抢着干。”
“我看未必。”
沈泽川扶着壁要踩上席子,却被萧驰野挡住了,他眼眸上挑,说,“嗯?”
萧驰野俯身拎起沈泽川的靴子,在皮面上摁了几下,说:“锦衣卫这么小气,连双鹿皮靴子也舍不得给一双?”
沈泽川净袜湿了一半,萧驰野叫人生上炭盆,把屋子里烧热了。
沈泽川今日面色不好,原来是给冻的。
“鹿皮靴子也经不住泡。”
沈泽川挪开脚,不许萧驰野抓,他垂眸看着萧驰野,道,“东龙大街低洼地都是些贫窑子,现在全给泡脏水里了。”
萧驰野就这么蹲着身,仰头说:“那些窑子平素都是不挑客的,什么人都接,几个铜板随便用。
税银根本交不起,年年逋欠,户部下边数铜板过日子的人也不是东西,专门有心晾着他们。”
“还有民区也给泡了。”
沈泽川说道。
“都习惯等着,等到过了春就没事了。”
萧驰野起身说,“办事的人不少,但情愿办没功绩的事的人太少。
今日散朝了也没用饭,一道去吃吧。”
丫鬟来给沈泽川备了木屐,他趿着木屐也没萧驰野高。
萧驰野看他着着净袜的脚踝纤细漂亮,便又想起了他过去一直服用的药。
“过年也没见你胖。”
萧驰野推开门,带着他向外走。
“忙得日日只睡两个时辰,”
沈泽川轻磕了磕木屐,“原以为南镇抚是个闲职,谁知兵匠的门门道道也多。”
“奚鸿轩要是保不住你,”
萧驰野侧头,“趁早换成二公子的旗子。”
“那估计连两个时辰也睡不到了,”
沈泽川跟着他,“锦衣卫如今还剩下的人,多半是子承父业,靠祖宗赏饭,看不上禁军的油。”
这几日正在化雪,院里也湿漉漉的一片。
萧驰野跨过水洼,回过身,看了沈泽川一会儿。
沈泽川趿着屐,月白的袍摆不提着就得往水里跑。
此刻天已暗,白俏的月亮搭在遥远的天边,衬得周围清亮亮的,也衬得沈泽川映在水洼里的倒影又薄又好看。
他一边说话,一边专心看路,没留神萧驰野停下了,犹自掀了白袍,从那头像孩子似的跳过来,正跳到萧驰野跟前。
萧驰野想也不想,俯身抱着他的腰,把他扛上肩头。
木屐滑落在地上,萧驰野拎起在手上,就这么一手提木屐,一手圈着人往上回吃酒的屋子去。
晨阳退了几步,冲后边的侍卫打手势,把院里的人无声挥退了。
屋顶上的丁桃没敢出声,露着双眼看着二公子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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