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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根本不在意这种不疼不痒的骂,一路上睡醒了就开了窗子看景,看够了便继续睡。
莫思归有心寻安久聊会儿天,奈何他说的口干舌燥,她就是爱答不理。
从清早出发,紧赶慢赶,总算在关闭城门之前入了城。
梅氏在汴京有多处宅子,虽都比不上梅花里那样广阔奢华,但亭台楼阁俱全,景致也都极好。
族中安排他们入住的一处小巧精致,主院一厅一庭,房前的庭院不大,但有松树、修竹、怪石、芳草、小池,环境清雅。
后边的居所不像北方那样有明显的几进几出,但是在假山、树丛的掩映之下分割为四处建筑,三处是居所,其中有一个尤为清幽的小院则是书房。
落雪皑皑,不似夏季时那般葱郁,但比起那种开阔的建筑,这种小而拥挤的感觉让冬季显得温暖许多。
待安顿好之后,莫思归便来寻安久。
因为临近年关,商铺打烊的时间推迟,官府亦延迟了夜禁时间。
“我们是跟着管家一道出来,府里采买年货一共只有三天时间,不能浪费。”
莫思归生拉硬拽的把安久塞上了马车。
这处小院子地处闹市,才上了车,尚未坐安稳,安久便听见了外面熙攘声音。
遥夜取了面纱出来,安久却怎么都不愿戴,平时杀人放火遮着脸也就算了,凭什么出来逛个街还得捂着!
遥夜苦口婆心的劝,“大街上只有穷苦人家的娘子和婢女不遮面,您前外得戴着。”
就连ji馆里的稍微有点姿色的中行首出门也得戴上面纱、披上斗篷。
“那我回去换个婢女的衣服。”
安久皱眉。
遥夜心道以前也没觉得自家娘子性子这么拧,怎么自打回来以后跟换了个人似的,手上沾了人命,人就会越来越有煞气,但自家娘子身上的变化何止这些!
“您这气度,哪怕就是穿葛麻也不像婢女。
奴婢求您了,戴上吧。”
遥夜苦着脸,求救的看向莫思归。
莫思归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乐呵,“不戴就不戴,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遥夜黑了脸,“您慎言,莫教娘子这些不好的!”
莫思归合上折扇,“等会我们去成衣店买一套和你身材的男装,明日出来逛时便不用戴面纱,今天先委屈一会儿吧。”
“嗯。”
安久点头。
遥夜大喜,对莫思归满腹的牢骚顿时烟消云散。
几人好不容易才下了车。
两侧商铺林立,门前都点了灯笼,街道上一家挨着一家的摊贩,锅里冒着热气腾腾的烟。
安久愣了一会,挪动步子凑到临近的一个摊位前。
莫思归跟着过去,看见摊主正在做糖,便道,“老板,来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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