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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让医生白白挨骂,从床上爬下去,赤着脚走出门。
手指抓住段融的袖子,往下扯了扯,她抬起头:“我已经好很多了,你别再说董医生了。”
“谁让你出来的。”
段融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一直抱回去搁在床上:“好好待着。”
他出去把门关上,不知道又跟董医生说了些什么,董医生再敲门进来的时候脸上很苦恼,带了两个助手过来帮她量了体温,给她挂上点滴。
输完点滴后嗓子里不再那么疼,只剩了痒。
晚上吃饭没有吃下去多少,回屋洗完澡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着了也不安生,一直在咳。
朦胧中感觉到有人陪在她身边,时不时会把她扶起来喂她喝水。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半夜,床头开了盏温和的夜灯,段融在她床边坐着,一直都没有睡,在给她换额上的退烧贴。
沈半夏看他一会儿,知道她只要还咳着,他今晚肯定不会回去睡觉。
她的手指动了动,往外挪,抓住他的手。
“段融,”
她病着的时候格外乖,声音软绵绵的:“我、我想你陪我睡。”
段融愣怔片刻,神色很深,让人看不懂。
并没有过去多久,他在她旁边躺了下来,看着她:“好。”
他怕自己会唐突了小姑娘,跟她之间保持着一个距离,没有碰她的被子。
沈半夏把被子往他那边拉,盖住他,自己往他怀里蹭,直到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段融,我会不会把感冒传染给你?”
“不会。”
段融伸手抱住她,指腹在她耳边刮着:“你好好睡,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沈半夏笑笑,在他怀里很快睡着,咳嗽声变少。
段融借着温柔的壁灯看她。
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有十一岁,还是小孩子一个。
不管她长到多大,他都始终比她大了七八岁,几乎快相隔一个时代。
他却整天想着要怎么得到她,也不是没有想象过她的样子发泄过。
怪不得易石青和杜子腾那些人骂他禽兽,他确实是个禽兽。
可就算是当禽兽也没办法了,他真正把她抱在怀里后,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承受失去她的后果,就算是想一想都不行。
沈半夏已经熟睡了,睡前吃的药起了作用,她没再怎么咳,烧也开始退下去。
段融想到她睡得迷蒙时,问他的那句话。
“你以后还会走吗?”
他曾经把她丢在一场大雨里,从此她总会害怕再也等不到他。
段融艰涩地滚了滚喉结。
他关掉床头壁灯,在一片黑暗里把沈半夏往怀里揽了揽,唇贴着她耳际低语。
“哥哥不会再走了,会一辈子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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