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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去,少不得要听上一篇羞辱抹黑谢相的鬼话,谢相不会希望她听到这些的。
她不去。
胡敖一听就知陛下令堵嘴,必是不肯让这老妇叫嚷谢相的坏话,忙答应了。
刘藻想着室中必已摆好了饭,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往室中去。
里头果然摆好了饭,谢漪已梳发成妆,正在食案后等她,见她回来,便起身相迎。
刘藻一见她就想到方才谢相偷偷摸了她,眉眼处仿佛还留着方才的触觉,有些痒痒的。
“陛下入席。”
谢漪说道。
刘藻连连点头,却不敢看她,径直到食案后坐下了。
案上所置,俱是佳肴,多是些易于克化之物。
刘藻待谢漪也坐下了,方举箸进食。
她面上装得很镇定,心中早已慌得不行,只好低着头,一板一眼地专注于膳食。
谢漪见她只盯着近处一鼎肉羹,便与她道:“这青菜是府上自种的,陛下也尝尝。”
严冬时节,肉还使得,新鲜的菜果却难保存。
故而冬日行宴待客,主人家多会在蔬菜上下功夫,力图新鲜又美味。
谢漪劝她尝尝青菜,倒非因青菜难得,而是恐空腹吃肉,太过油腻,伤了脾胃。
刘藻冷不防听她开口,吓了一跳,又兼心虚,也不敢多话,只点头答应,又盯着青菜吃起来。
她不住地想,谢相心中是否也有她,若无她,昨夜之事如何解释?她又为何要轻抚她的眉眼,且还如此温柔的抚摸。
可她又不敢断定,怕想错了,招来一场空欢喜,心中反倒不住地反驳,那药如此厉害,谁能抵挡得住,谢相那般必是药性驱使,方才抚摸,兴许也只出于疼爱,并无其他意味。
这样一想,也有道理,刘藻顿时沮丧起来。
她一时喜一时忧,味同嚼蜡地咽下饭食,将肚子填饱了。
谢漪看了看余下的分量,见她确实饱了,令人将食案撤去。
外头下着雪,陈牧等人都关起来了,翻不起风浪,朝中每日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最要紧的,胡敖方才已来禀过了。
一件件算下来,目下反倒是最闲适的时候。
刘藻忽然想到昨夜那事当真耻辱,何况还是亲生母亲算计,谢相必是不好受。
她一想到谢相会伤心,马上就把“她可能心中也有她”
、“可能心中并无她”
的摇摆纠结都丢开了,一心一意关心谢漪,与她说道:“谢相可要令医者来看看?”
那医者瞧上去是个方正老者,但刘藻还是不放心,令人将他也看守起来了,要找他来也很方便。
她忽然提起昨夜之事,谢漪耳根处瞬间红透了,将目光微微偏开一些,极力装着镇定道:“不必。”
刘藻怕她讳疾忌医。
她脑海中总萦绕着谢相在她怀中,脆弱颤抖的模样。
谢相虽很沉稳,也坚强果敢,可她还是一名女子,女子于有辱名节之事,总是有些排斥的。
刘藻不好明言,只得想了一想,婉转道:“那你身上,可还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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