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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晟噙着温暖的笑扭回头,他垂首写下:“嗯,我现在很好。”
受他感染,温纶灰暗的心情好一些些。
他抽出双手改放到桌面上,轻轻喊:“家晟……”
“叩叩。”
他在听。
“马寇山说这五年他因为断腿过的很艰辛,温叔啊无法原谅健全的他,但能原谅残障的他。”
“为什么?”
“家晟,记不记得我问过你一个问题:不会说话是什么滋味?’”
李家晟点点头。
“你说:仿佛世界无声。
那时我就在想,半聋半瞎半哑的婉婷,她的世界是不是仿佛无声又无彩?可我看到安假肢走路的马寇山,如常人般走路不打晃。
家晟,我又想,其实不管她的世界是什么样,只要还活着。”
“好好的活着,像你像他;好好的活着,等她再大点我再老点,我就把她的手交到那个喜欢她的人手里;好好活着,然后生出健全的孩子给我带;好好活着,待我百年之后,为我立碑,送我入葬。”
“家晟,明白吗?这是我们――做父母的一生,不管你们残疾还是健全,我们都愿意这么做。”
李家晟静静的听着,即便温纶声音流露哽咽,他也没打断。
将近五点的咖啡馆,依旧弥漫着清香的苦涩味道,那首温纶点名的钢琴曲循环播放,中央空调散发得暖气驱退话题的沉重阴凉。
坐在角落里的他们,听着赵晓琪那桌的欢声笑语,看着店员忙着招待其他来客。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温纶阖眼逼散心底的哀痛,抑制住话里的颤抖,说:“所以家晟,我必须原谅他,因为那样想要好好活着的他,就是现在我对婉婷的希祈!”
可是他确定这个希祈的时候,太晚了,晚到没机会把所有的期待一一告诉婉婷。
正如叶萱的那本《愿你被这世界温柔相待》所说:
“我陪伴你成长,我带你去远行,我教你说‘谢谢’‘你好’‘我爱你’;我把最美好的世界摊开在你面前;我只愿,你能爱这个世界,并被这世界温柔相待。”
“温叔…….”
李家晟想写出安慰的话,但落笔下去又不知从何写起。
“家晟,温叔多希望你们能被这世界温柔以待,不卑不亢的活下去。”
温纶睁开眼,用一种父亲般慈祥的眼神望着李家晟。
偶尔,他会把李家晟代入成婉婷。
“会的。”
他写道。
瞧见他乖巧的应着自己,温纶勾起抹笑意,“我没事了,去把晓琪叫过来。”
“好。”
**
当他们离开温纶咖啡馆的时候,外面天色渐晚,奔驰而过的车辆有的开启了前照灯,刺得人眼睛眯起来。
李家晟保护性的把赵晓琪往怀里带,然后伸手赶大家往道路里面走。
“别并排走路,危险。”
马寇山替他解释。
大家依言而行。
赵晓琪却脱离李家晟的怀抱,转过身冲秦默和马果佳趾高气昂道:“哈哈,以后我来这喝咖啡不要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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