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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帝点了点头,沉吟道:“户部尚书正要告老还乡,田爱卿一向兢兢业业,也该动动了。”
淑妃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臣妾谢皇上恩典。”
“哈哈,靖宇可见过田婉了?”
敲定了人选,夏景帝不免调侃起来。
只听到淑妃的脸上戏谑地一笑,“见了,那日正好他过来看琰儿,可琰儿正与田姑娘玩耍呢,这一打照面,咱们的九皇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脸比人姑娘家还红,然后……就跑了。”
“没出息的小子。”
夏景帝笑骂道。
淑妃应和着,“可不是,本以为他不中意呢,却没想到等田夫人和田小姐一走,又期期艾艾地跑回来,明里暗里向臣妾打听,可见是上心了。”
“还是稚嫩了些。”
夏景帝说,“也好,那府邸也修地差不多了,等春闱之事结束,婚事就提上日程,尽早大婚。”
主街两旁早有巡防营站岗,阻止围观百姓蜂拥冲撞,而榜眼和探花也已经骑上白马在锣鼓声响中游街,只是独独缺了状元郎。
赵元荣早已经占据了最佳的观看地方,包了个视野开阔的厢房,点了零嘴儿,就等着自家表舅带着大红绸花,穿着状元袍从下面打马而过,那场面一定非常令人激动。
然而真等来了游街队伍,却发现只有榜眼和探花,那两人怎能及的上他表舅一丝一毫?
赵元荣顿时气得一溜烟跑回了王府,噔噔噔冲进了赵靖宜的书房,却发现这会儿轮到他父王悬臂练大字了。
“回来了,好看吗?”
赵靖宜头也不抬地问。
一说起这个,赵元荣顿时撅起嘴,不满道:“都没有表舅,有什么好看的,浪费本世子的时间。”
赵靖宜没有理会儿子,此时他也很不高兴。
于是赵元荣凑上去,瞄了一眼那字,满篇都是林曦的名字,各个都是苍劲有力,端的是好气魄,就是怎么看怎么一个无奈了得。
便小心翼翼地问:“您也没见到吗?”
赵靖宜瞟了他一眼,依旧没说话。
赵元荣于是捧脸惆怅道:“荣儿也很久没见到了,师公说睿王府的人都不准进门,唉,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荣儿身不由己嘛,明明都是父王的错,却要殃及池鱼……哎哟!”
赵元荣摸了摸脑袋,抬头瞪了自家父王一眼,只见赵靖宜施施然地收回手,冷笑道:“既是为父的错,那么明日为父便请旨续弦,你觉得静安如何?想必大婚之后,你便能自由出入白府了……不过更加别想见到你的表舅就是了。”
想起静安郡主,赵元荣顿时摇头犹如拨浪鼓,大声反对,“不行,父王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要娶就得娶表舅。”
“那就闭嘴,作业完成了吗?他不在,你就惫懒了?”
“不用您说,我每天都在做,哼。”
赵元荣气哄哄地出了书房,嘴里碎碎念道,“在府里写字有什么用,话本子里写得要有诚意啊,背着荆条光着膀子负荆请罪去嘛……”
路上碰到曹公公,赵元荣终有有地方说他父王坏话了,听得曹公公真是半晌无语。
“世子,明日琼林宴,林公子可是会出席?”
赵元荣歪了歪头,顿时撒腿往书房跑。
赵靖宜听儿子说完,然后抬起手执笔看着自己的字,悠悠地说:“为父早有打算。”
那还在这儿干什么?赵元荣着急了,催促道:“宫门都快关了,明日就是琼林宴,您怎么一点也不上心呢?”
赵靖宜看了火急火燎的儿子,于是将笔一放,提声吩咐道:“备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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