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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esp;&esp;“你在干什么——艾格，它它它发出声音了！”

&esp;&esp;“它难道能开口说话吗？它会不会能开口说话？”

伊登手里的水桶掉回了地上，“那，那也太恐怖了……艾格，你、你别碰它，我们呆在外面吧，呆在外面也可以，要是它突然说话怎么办！

人鱼的声音会迷惑人！

大家都这么说！”

&esp;&esp;那模糊的声音只是短暂一瞬，重又安静下来的人鱼肩膀未动，眼珠却转向了不停发出声音的伊登。

&esp;&esp;艾格蹲在那里，观察它的神情。

那双灰色的眼珠深邃如蕴有奥秘，在水波映照下幽幽泛光，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它真会开口说话。

&esp;&esp;但人鱼长尾滑动了一下，尾鳍起伏同时抬头回望了过来，重又发出了一个短暂而无意义地喉音，它没有张开嘴巴。

&esp;&esp;艾格把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在水中浸了浸，伸到它下巴前，停住。

&esp;&esp;湿透的左手落下水滴，淡红渗透白色绷带，连他自己都能闻到那股的血腥味。

&esp;&esp;人鱼的眼睛顿时盯上了那只送来血腥的手掌。

&esp;&esp;随着鼻子明显的一次抽动，它黑发掩映下的鳃部不受控制般剧烈开合了一次。

像猛禽俯冲时绷紧双翼，那耳朵一样的长鳃瞬间张大，猛得扯过它两颊皮肉，令那张平静优雅的面孔出现了一瞬扭曲。

&esp;&esp;鱼尾带起哗啦一道短促水声，血红腮肉一闪而过，在那一瞬，艾格以为它会张嘴攻击。

&esp;&esp;……可它并没有露出獠牙，也没有一口咬上来。

两鳃飞快闭合，它整张瘦削脸颊和水中鱼尾都陷入了紧绷的寂静。

&esp;&esp;再一次地，嗅着血味，它发出了一串明显的喉音，缓慢低沉的，带着一点嘶哑。

&esp;&esp;听了一会儿，艾格手指直接碰上它的嘴唇，那喉咙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esp;&esp;稍一使力，指尖上的牙关像蚌壳熟透一样打开，手指伸进微张的口腔，摸过一排完整牙齿，温热，平滑。

&esp;&esp;……那唯一尖锐的触感与其说是獠牙，不如说是很多人都会有的普通虎牙。

&esp;&esp;没有獠牙。

&esp;&esp;再次看了眼它胸腹上狰狞的伤口，又端详了会它搁在地面上的圆润指尖……没有獠牙，没有利爪。

&esp;&esp;看到这一幕的伊登顾不得去捡地上的水桶，双手全用来捂上了眼睛：“求求你！

艾格！

你的手指还在吗！

求求你告诉我你的手还是完好的！”

&esp;&esp;在人鱼胸膛前的水面洗了洗手，艾格站了起来。

&esp;&esp;“过来。”

他把脚边水桶踢向已经缩到门口的伊登，“出去捞点新鲜海水，或者清理它的小池子，选一个。”

&esp;&esp;

&esp;&esp;第二天是晴天。

早在天还未亮的时分，医生就已衣着整齐，将窗扇大门通通打开，把屋内摆设亲自擦拭清洁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