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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在下雨,扬波却觉得自己坐在温暖的午后,被和煦的阳光所笼罩着。
虽然他不会有如此广阔的怜悯之心,但是却依然被她的心所打动。
“阿年,我们会胜利吧。”
庄叔颐心中的痛苦却是十足十的,没有半分虚假。
可是正是因为这份真诚才叫那些旁的人不敢置信。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傻瓜呢?
可是扬波信。
他轻轻地抚摸她的发,仍像从前一样安抚道。
“会的,一定会的。”
若不是曾经历过如此多的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像扬波这般无血无泪,没心没肺的家伙是必定不肯信的。
然而老天就是这么奇妙,把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两个人绑在了一起。
胜利两字读起来是那般的轻易,现实却是恰恰相反,艰难得叫人日复一日地垂下头来。
华北、华东、华南各地相继沦陷。
虽然反抗的火焰不曾熄灭过,但是看看如今的境况,即便漫天的报纸宣传着抗日战争同一战线,仿若明天便得到的胜利却久远到看不到尽头。
而在这一段昏暗迷茫的道路迷失的人不止一个。
“竟然还好意思挂青天白日旗!
孙先生的脸都被他们这些不知廉耻的小人丢尽了。”
“国民?民国?我看不过是鬼子的狗腿!”
“说什么‘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我呸!”
同学们闻讯纷纷摔书,结伴游行示威。
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
曾做过他们的一员,也曾做过他们的领头,现在庄叔颐只是站在路边,望着浩荡的人群呼啸而去,像雷霆像闪电像风暴。
这里离南京两千多公里,即便这里立时地动山摇,那里也是瞧不见的。
无论他们用了多大的力气,喊出多大的声音,那些闭耳塞听的叛徒也听不见。
谁也听不见人民的呐喊,无论挂了多少的青天白旗都没用,这就是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大地。
庄叔颐走在荒芜的道路上,禁不住地落起泪来。
1940年日军登陆越南后,滇南抗战随之爆发,昆明受到严重威胁。
战争的炮击声再一次隆隆地侵入到后方群众的生活。
而比炮火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飞涨的物价。
1939年一圆银元可以买到三斤白米,到1940年连一斤也买不到了。
作为生存必需品都如此紧俏可别提其他了。
而庄叔颐家中还养了一群半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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