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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山一宿没睡安稳。
次日,赵青山、周铁男来到热轧厂,继续跟进d34o的试制项目。
8oo米长的轧制线上几百台设备,在4台电子计算机、33台工业电视、22套液压系统、3oo多套检测仪表的控制下,紧张有序的进行自动化生产。
各种板坯温顺的躺在半门型吊的怀抱里送到上料辊道,上料操作台的电视显示屏中精确刷新计算机来的板坯编号。
上料工人只需核对板坯上的实际编号与显示屏上的是否吻合,然后轻轻松松摁一下确认按钮,沉重的板坯乖乖巧巧进入预设加热炉。
15o公斤平方厘米的高压水柱冷酷无情的冲刷出炉板坯表面的氧化铁皮,辊轧机、粗轧机呜呜轰鸣,飞剪切头切尾起起落落,既庞大又灵巧的精轧机组高连轧,整齐的热轧钢卷或入库,或运送去冷轧厂、硅钢厂继续加工。
站在比自己魁梧身高还要高一头的钢卷前,闻着金属与油混合的重工业气息,赵青山有感而作诗一:“一个粮食,一个钢铁,有了这两个东西,就一切都好办了。”
周铁男并无文人雅兴,他望向不远处:“他们在吵什么?”
这一批d34o刚刚出炉,三号加热炉便停止运转。
只见炉前围了一群戴安全帽的人,他们高声讨论,面红耳赤,口吐白沫,肌肉抽搐。
“修炉子,又修炉子!
烧5ooo吨取向硅钢就要修一次炉子,太影响硅钢产量!
修一次炉子的周期要15天,费用是十几万!
你们修的是炉子,停的是生产,消耗的是利润,疼的是我心!”
“吴厂长你也晓得,东瀛人设计的这个炉子,它的设计能力只有4ooo吨,而我们设备科通过几次设备改造,把它的能力提高到了5ooo吨!
这已经是三号加热炉的极限了!”
“张工,你莫跟我扯这多,我要求你把三号炉的能力继续提高,再提一千吨!”
“吴厂长,你这是为难我!
再提高一千吨,这是越极限的极限,这不科学!”
“我的张工喂,你说我为难你,你何尝不是为难我?产量上不去,双四百目标完不成,高效益钢到不了数,成本降不下来,我们就是为难党、为难国家!
张远海同志,你给我冲,你给我攻坚,你必须越极限的极限!”
“吴厂长,我们设备科是真的做不到啊!
你干脆把我丢炉子里炼了!”
“好好说话,莫抖狠!”
吴厂长、张工吼啊吼啊,有理在于声高。
周铁男摇摇头:“这个吴厂长也是搞科学技术出身的,他坐上厂长宝座之后,怎么就不讲科学了呢?将三号炉的能力提到6ooo吨,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拆了炉子,重新设计一座。”
“没有什么不可能。”
赵青山径直朝人群走去。
周铁男瞪圆眯眯眼:“赵青山你做什么?”
“不忘初心,为党和国家做点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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